珍珠港事變兩年前,我同炎櫻剛進港大,有一天她說她父親有個老朋友請她看電影,叫我一塊去,我先說不去,她再三說:沒什麼,不過是我父親從前的一個老朋友,生意上也有來往的,打電話來說聽見摩希甸的女兒來了,一定要見見,單獨請看電影,似乎無論中外都覺得不合適,也許舊式印度人根本不和女性來往,所以沒有這些講究,也許還把她當小孩看待,是否因此要我陪去,我也沒問。
是中環一家電影院,香港這一個類型古舊建築物有點像影片中的早期澳洲式,有一種陰暗污穢大而無當的感覺,相形之下街道相當狹窄擁擠,大廣告牌上畫的彷彿是流血的大場面,烏七八糟,反正不是想看的片子,也目不暇給...
幼獅文藝寄連環套清樣來讓我自己校一次,三十年不見儘管自以為壞,也沒想到這樣惡劣,通篇胡扯,不禁駭笑,一路看下去,不由得一直齜牙咧嘴做鬼臉,皺著眉咬著牙笑,從縫裡迸出一聲拖長的EEEEEE,這些年來沒寫出更多的連環套,始終自視為消極的成績。
這兩篇東西重新出現後,本來絕對不想收入集子,聽見說偷印在即,不得已是自己出書,至少可以寫篇序說明這兩篇小說未完,是怎麼回事,搶救下兩件破爛,也實在啼笑皆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