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狗浪

瘋狗浪
定價:180
NT $ 157
  • 作者:曹文軒
  • 出版社:長江少年兒童出版社
  • 出版日期:2018-10-01
  • 語言:簡體中文
  • ISBN10:7556087476
  • ISBN13:9787556087471
  • 裝訂:平裝 / 202頁 / 20.6 x 14.4 x 1.6 cm / 普通級 / 單色印刷 / 1-1
 

內容簡介

本書是兒童文學作家曹文軒的最長篇小說,也是作者首部以狗為題材的作品。故事發生在北方的一個海邊漁村,小女孩船花收養了一條白色的小母狗,取名沫沫。船花待沫沫如同家人,吃飯睡覺都跟它一起。沫沫對船花也忠心耿耿,保護著船花不受村裡孩子的欺負。一次偶然,沫沫誤入一片樹林,被盤踞在此的一群流浪狗圍困。被瘋狗浪卷上岸邊的大公狗黑風,幫助沫沫擺脫了群狗的糾纏,自己卻因此身受重傷。沫沫將黑風帶回家,細心照料。

船花一家雖然生活拮据,還是接受了黑風。但流浪狗的首領狼臉一直耿耿於懷,通過陰險的離間計,使得黑風被趕出家門。而沫沫毅然選擇了跟黑風一起出走。它們困守荒山,頑強地與群狗周旋,在一起度過了一段艱苦又甜蜜的時光,沫沫也幸福地當了母親。而狼臉一直帶領群狗圍困在山下。為了將沫沫和孩子們送回船花身邊,黑風勇敢地犧牲了自己。當沫沫帶著孩子回到村子里時,卻發現船花已經重新養了一條白色的狗。傷心和絕望之下,沫沫帶著孩子走進樹林,加入了流浪狗的隊伍。

 

作者介紹

曹文軒,北京大學中文系教授,北京作家協會副主席。主要作品有《埋在雪下的小屋》《山羊不吃天堂草》《草房子》《天瓢》《紅瓦》《根鳥》《細米》《青銅葵花》《大王書》《我的兒子皮卡》《丁丁》《火印》《蜻蜓眼》等,另有繪本《飛翔的鳥窩》《羽毛》《柏林上空的傘》等二十余種。

《紅瓦》《草房子》《青銅葵花》等被譯為英、法、德、希臘、日、韓、瑞典、丹麥、葡萄牙等文字。曾獲全國兒童文學獎、宋慶齡文學獎、冰心文學大獎、國家圖書獎、金雞獎佳編劇獎、中國電影華表獎、德黑蘭國際電影節金蝴蝶獎等重要獎項四十余種。2016年獲得國際安徒生獎,是首位獲得該獎項的中國作家。
 

目錄

一 流浪狗的王國
二 黑風
三 沫沫
四 收留
五 羊圈裡的秘密
六 黃毛三根
七 沙丘上的狼臉
八 陷害
九 光禿禿的小山
十 它像一個王者
十一 風整整吼了一夜
十二 偷竊
十三 魔鬼都要繞著走
十四 黑白花
十五 被劫走的花花
十六 別了,船花
 

文學:另一種造屋

我為什麼要——或者說我為什麼喜歡寫作?寫作時,我感受到的狀態,是一種什麼樣的狀態,我一直在試圖進行描述。但各種描述,都難以令我滿意。後來,有一天,我終於找到了一個確切的、理想的表達:寫作便是建造房屋。

是的,我之所以寫作,是因為它滿足了我造屋的欲望,滿足了我接受屋子的庇蔭而享受幸福和愉悅的欲求。

我在寫作,無休止地寫作:我在造屋,無休止地在造屋。

當我對此“勞作”細究,進行無窮追問時,我發現,其實每個人都有造屋的情結,區別也就是造屋的方式不一樣罷了——我是在用文字造屋:造屋情結與生俱來,而此情結又來自於人類最古老的欲望。

記得小時候在田野上或在河邊玩耍,常常會在一棵大樹下,用泥巴、樹枝和野草做一座小屋。有時,幾個孩子一起做,忙忙碌碌,很像一個人家真的蓋房子,有泥瓦工、木工,還有聽使喚的雜工。一邊蓋,一遍想像著這個屋子的用場。不是一個空屋,裡面還會放上床、桌子、書櫃等家什。誰誰誰睡在哪張床上,誰誰誰坐在桌子的哪一邊,不停地說著。一座屋子裡,有很多空間分割,各有各的功能。有時好商量,有時還會發生爭執,最嚴重的是,可能有一個霸道的孩子因為自己的願望未能得到滿足,惱了,突然一腳踩爛了馬上就要竣工了的屋子。

每逢這樣的情況,其他孩子也許不理那個孩子了,還罵他幾句很難聽的,也許還會有一場激烈的打鬥,直打得鼻青臉腫“哇哇”地哭。無論哪一方,都覺得事情很重大,仿佛那真是一座實實在在的屋子。無論是希望屋子好好地保留在樹下的,還是肆意要毀壞屋子的,完全把這件事看成了大事。當然,很多時候是非常美好的情景。屋子蓋起來了,大家在嘴裡發出“劈裡啪啦”一陣響,表示這是在放慶賀的爆竹。然後,就坐在或跪在小屋前,靜靜地看著它。終於要離去了,孩子們會走幾步就回頭看一眼,很依依不捨的樣子。回到家,還會不時地惦記著它,有時就有一個孩子在過了一陣子後,又跑回來看看,仿佛一個人離開了他的家,到外面的世界去流浪了一些時候,現在又回來了,回到了他的屋子、他的家的面前。

我更喜歡獨自一人蓋屋子。

那時,我既是設計師,又是泥瓦工、木匠和聽使喚的雜工。我對我發佈命令:“搬磚去!”於是,我答應了一聲:“哎!”就搬磚去——哪裡有什麼磚,只是虛擬的一個空空的動作,一邊忙碌一邊不住地在嘴裡說著:“這裡是門!”“窗子要開得大大的!”“這個房間是爸爸媽媽的,這個呢——小的,不,大的,是我的!我要睡一個大大的房間!窗子外面是一條大河!”……那時的田野上,也許就我一個人。那時,也許四周是滾滾的金色的麥浪,也許四周是正在揚花的一望無際的稻子。我很投入,很專注,除了這屋子,就什麼也感覺不到了。那時,也許太陽正高高地懸掛在我的頭上,也許很快落進西方大水盡頭的蘆葦叢中了——它很大很大,比掛在天空中央的太陽大好幾倍。終於,那屋子落成了。那時,也許有一支野鴨的隊伍從天空飛過,也許,天空光溜溜的,什麼也沒有,就是一派純粹的藍。我盤腿坐在我的屋子跟前,靜靜地看著它。那是我的作品,沒有任何人參與的作品。我欣賞著它,這種欣賞與米開朗基羅完成教堂穹頂上一幅流芳百世的作品之後的欣賞,其實並無兩樣。

可惜的是,那時我還根本不知道這個義大利人——這個受雇於別人而作畫的人,每完成一件作品,總會悄悄地在他的作品的一個不太會引起別人注意的地方,留下自己的名字。早知道這一點,我也會在我的屋子的牆上寫上我的名字的。屋子,作品,偉大的作品,我完成的。此後,一連許多天,我都會不住地惦記著我的屋子,我的作品。我會常常去看它。說來也奇怪,那屋子是建在一條田埂上的,那田埂上會有去田間勞作的人不時地走過,但那屋子,卻總是好好地還在那裡。看來,所有見到的人,都在小心翼翼地保護著它。直到一天夜裡或是一個下午,一場傾盆大雨將它沖刷得了無痕跡。

再後來就有了一種玩具——積木。

那時,除了積木,好像也就沒有什麼其他的玩具了。一度,我對積木非常著迷——更準確地說,依然是對建造屋子著迷。我用這些大大小小、形狀不一、顏色各異的積木,建造了一座又一座屋子。與在田野上用泥巴、樹枝和野草蓋房子不同的是,我可以不停地蓋,不停地推倒再蓋——蓋一座與之前不一樣的屋子。我很驚訝,就是那麼多的木塊,居然能蓋出那麼多不一樣的屋子來。除了按圖紙上的樣式蓋,我還會別出心裁地利用這些木塊的靈活性,蓋出一座又一座圖紙上並沒有的屋子來。總有罷手的時候,那時,必定有一座我心中理想的屋子矗立在床邊的桌子上。那座屋子,是誰也不能動的,只可以欣賞。它會一連好幾天矗立在那裡,就像現在看到的一座經典性的建築。直到一隻母雞或是一隻貓跳上桌子毀掉了它。

現在我知道了,屋子,是一個小小的孩子就會有的意象,因為那是人類祖先遺存下的意象。這就是為什麼第一堂美術課老師往往總是先在黑板上畫上一個平行四邊形,然後再用幾條長長短短、橫著豎著的直線畫一座屋子的原因。

屋子就是家。

屋子的出現,跟人類對家的認知聯繫在一起的。家就是庇護,就是溫暖,就是靈魂的安置之地,就是生命延續的根本理由。其實,世界上發生的許許多多事情,都是和家有關的。幸福、苦難、拒絕、祈求、拼搏、隱退、犧牲、逃逸、戰爭與和平,所有這一切,都與家有關。成千上萬的人呼嘯而過,殺聲震天,血沃沙場,只是為了保衛家園。家是神聖不可侵犯的。這就像高高的槐樹頂上的一個鳥窩不可侵犯一樣。我至今還記得小時候看到的一個情景:一隻喜鵲窩被人捅掉落在了地上,無數的喜鵲飛來,不住地俯衝,不住地叫喚,一隻只都獻出不顧一切的樣子,對靠近鳥窩的人居然敢突然劈殺下來,讓在場的人不能不感到震驚。

家的意義是不可窮盡的。

當我終於長大時,兒時的造屋欲望卻並沒有消退——不僅沒有消退,隨著年齡的增長、對人生感悟的不斷加深,而愈加強烈。只不過材料變了,不再是泥巴、樹枝和野草,也不再是積木,而是文字。

文字建造的屋子,是我的庇護所——精神上的庇護所。

無論是幸福還是痛苦,我都需要文字。無論是抒發,還是安撫,文字永遠是我無法離開的。特別是當我在這個世界裡碰得頭破血流時,我就更需要它——由它建成的屋,我的家。雖有時簡直就是鎩羽而歸,但畢竟我有可歸去的地方——文字屋。而此時,我會發現,那個由鋼筋水泥築成的物質之家,其實只能解決我的一部分問題而不能解決我全部的問題。

還有,也許我如此喜歡寫作——造屋,最重要的原因是它滿足了我天生想往和渴求自由的欲望。

這裡所說的自由,與政治無關。即使最民主的制度,實際上也無法滿足我們自由的欲望。第二次世界大戰結束後,作為參與者的薩特說過一句話,這句話聽上去讓人感到非常刺耳,甚至令人感到極大的不快。他居然在人們歡慶解放的時候說:“我們從來沒有擁有比在德國佔領期更多的自由。”他曾經是一個革命者,他當然不是在讚美納粹,而是在揭示這樣一個鐵的事實:這種自由,是無論何種形態的社會都無法給予的。在將自由作為一種癖好,作為生命追求的薩特看來,這種自由是根本無法實現的。但他找到了一種走向自由的途徑:寫作——造屋。

人類社會如果要得以正常運轉,就必須講義務和法則,就必須接受無數條條框框的限制。而義務、法則、條條框框卻是和人的自由天性相悖的。越是精緻、嚴密的社會,越要講義務和法則。因此,現代文明並不能解決自由的問題。但自由的欲望,是天賦予的,那麼它便是合理的,是無可厚非的。對立將是永恆的。智慧的人類找到了許多平衡的辦法,其中之一,就是寫作。你可以調動文字的千軍萬馬。你可以將文字視作蔥蘢草木,使荒漠不再。你可以將文字視作鴿群,放飛無邊無際的天空。你需要田野,於是就有了田野。你需要穀倉,於是就有了穀倉。文字無所不能。

作為一種符號,文字本是一一對應這個世界的。有山,於是我們就有了“山”這個符號。有河,於是我們就有了“河”這個符號。但天長日久,許多符號所代表的物件已不復存在,但這些符號還在,我們依然一如往常地使用著。另外,我們對這個世界的敘述,常常是一種回憶性質的。我們在說“一棵綠色的小樹苗”這句話時,並不是在用眼睛看著它,用手抓著它的情況下說的。事實上,我們在絕大部分情況下,實在用語言複述我們的身體早已離開的現場,早已離開的時間和空間。如果這樣做是非法的,你就無權在從巴黎回到北京後,向你的友人敘說盧浮宮——除非你將盧浮宮背到北京。而這樣要求顯然是愚蠢的。

還有,我們要看到語言的活性結構,一個“大”字,可以用它來形容一隻與較小的螞蟻相比而顯得較大的螞蟻——大螞蟻,又可以用它來形容一座白雲繚繞的山——大山。一個個獨立的符號可以在一定的語法之下,進行無窮無盡的組合。所有這一切都在向我們訴說一個事實:語言早已離開現實,而成為一個獨立的王國。這個王國的本質是自由。而這正契合了我們的自由欲望。這個王國有它的契約。但我們可以在這一契約之下,獲得廣闊的自由。寫作,可以讓我們的靈魂得以自由翱翔,可以讓我們自由之精神,得以光芒四射。可以讓我們自由嚮往的心靈得以安頓。

為自由而寫作,而寫作可以使你自由。因為屋子屬於你,是你的空間。你可以在你構造的空間中讓自己的心扉完全打開,讓感情得以充分抒發,讓你的創造力得以淋漓盡致的發揮。而且,造屋本身就會讓你領略自由的快意。房子坐落在何處,是何種風格的屋子,一切,有著無限的可能性。當屋子終於按照你的心思矗立在你的眼前時,你的快意一定是無邊無際的。那時,你定會對自由頂禮膜拜。

造屋,自然又是一次審美的歷程。房子,是你美學的產物,又是你審美的物件。你面對著它——不僅是外部,還有內部,它的造型,它的結構,它的氣韻,它與自然的完美合一,會使你自然而然地進入審美的狀態。你在一次又一次的審美過程中又得以精神上的滿足。

再後來,當我意識到了我所造的屋子不僅僅是屬於我的,而且是屬於任何一個願意親近它的孩子時,我完成了一次理念和境界的蛻變與昇華。再寫作,再造屋,許多時候我忘記了它們與我的個人關係,而只是在想著它們與孩子——成千上萬的孩子的關係。我越來越明確自己的職責:我是在為孩子寫作,在為孩子造屋。我開始變得認真、莊嚴,並感到神聖。我對每一座屋子的建造,殫精竭慮,嚴格到苛求。……

孩子正在成長過程中,他們需要屋子的庇護。當狂風暴雨襲擊他們時,他們需要屋子。天寒地凍的冬季,這屋子裡生著火爐。酷暑難熬的夏日,四面窗戶開著,涼風習習。黑夜降臨,當恐怖像霧在荒野中升騰時,屋子會讓他們無所畏懼。這屋子裡,不僅有溫床、美食,還有許多好玩的開發心智的器物。有高高矮矮的書櫃,屋子乃為書,而這些書為書中之書。它們會淨化他們的靈魂,會教他們如何做人。它們猶如一艘船,渡他們去彼岸;它們猶如一盞燈,導它們去遠方。

對於我而言,我最大的希望,也是最大的幸福,就是當他們長大離開這些屋子數年後,他們會時不時地回憶起曾經溫暖過、庇護過他們的屋子,而那時,正老去的他們居然在回憶這些屋子時有了一種鄉愁——對,鄉愁那樣的感覺。這在我看來,就是我寫作——造屋的圓滿。

生命不息,造屋不止。既是為我自己,更是為那些總讓我牽掛、感到悲憫的孩子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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