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勳談莫内:光的追隨者

蔣勳談莫内:光的追隨者
定價:599
NT $ 473
  • 作者:蔣勳
  • 出版社:北京聯合出版公司
  • 出版日期:2018-04-01
  • 語言:簡體中文
  • ISBN10:7559614922
  • ISBN13:9787559614926
  • 裝訂:精裝 / 280頁 / 16k / 23 x 16.8 x 2.4 cm / 普通級 / 單色印刷 / 初版
 

內容簡介

莫内的一張畫誕生了一個畫派。他在破曉的河口邊架起畫架,從黑夜的盡頭開始等待黎明,等待水面上一道日出之光,畫下了《日出印象》。這幅當年飽受嘲諷的畫作,後來不僅成為劃時代的偉大巨作,他留下的光,更繼續照亮這個世界。

在莫内的世界裡,沒有單純的顏色,他的顏色都是一種光。因為光,所有的色彩都泛著一種瞬息萬變的明度。莫内引領我們開啟了另一種視網膜上的感覺,像是要拯救我們觀看的方式。我們感受到黎明破曉的晨霧浮游於水面,一朵蓮花靜靜綻放,我們感受到雨後垂柳上的水滴,滴入水池,蕩漾起一圈一圈漣漪,我們感受到夕陽的光的倒影,一片沉靜的金黃,像是無限委屈,要訴說什麼,卻終究沉默逝去。

美學大師蔣勳親自執筆,解讀印象派大師莫内偉大而迷人的藝術生命。莫内的美學是光的信仰,也是生命的信仰。
 
 

作者介紹

蔣勳,福建長樂人。1947年生於古都西安,成長於寶島臺灣。臺北中國文化大學史學系、藝術研究所畢業。1972年負笈法國巴黎大學藝術研究所,1976年返台後,曾任《雄獅美術》月刊主編,並先後執教于文化大學、輔仁大學及東海大學。現任《聯合文學》社社長。

蔣勳先生文筆清麗流暢,說理明白無礙,兼具感性與理性之美,有小說、散文、藝術史、美學論述作品數十種,並多次舉辦畫展,深獲各界好評。近年專注兩岸美學教育推廣,他認為:“美之於自己,就像是一種信仰一樣,而我用佈道的心情傳播對美的感動。”

代表作:《美的沉思》《蔣勳說<紅樓夢>》《孤獨六講》《生活十講》《漢字書法之美》《美的曙光》《蔣勳說唐詩》《蔣勳說宋詞》《美,看不見的競爭力》《蔣勳說中國文學之美》等。
 

目錄

第一部 莫内之謎
畫不出來vs劃時代
船舟畫室
隱藏的男孩
頻臨之光
盧昂教堂
四季睡蓮

第二部 蔣勳現場
聖拉紮爾火車站
乾草堆
垂柳
睡蓮
四季睡蓮 垂柳
 
 

印象派的命名者——莫内

要在西方近代美術史上選一個大眾最熟悉的畫家,可能就是莫内吧。

因此我也常常在思考:為什麼是莫内?

有什麼原因使莫内的繪畫和大眾有了這麼密切的關係?

在巴黎讀書的時候,常常會一個人,或約三兩個朋友,坐火車到奧維(Auver),在梵古最後長眠的墓地旁靜坐,看他在生命最後兩個月畫的教堂,以及麥田裡飛起的烏鴉。

風景的沉靜荒涼,像是畫家留在空氣中的回聲,還在回蕩呢喃。

我也去過吉維尼(Giverny)莫内後半生居住與創作的地方,有他親手經營的蓮花池,有他設計的日本式拱橋,有開滿繽紛璀璨花朵的花圃,有他大到嚇人的廚房,牆上掛著一排一排大小不一的銅鍋,比我看過的豪華餐廳的廚具還要齊全。在擠滿各國遊客的莫内藝術品複製販賣中心(他當年創作的畫室)看到《莫内食譜》,圖文並茂,記錄介紹當年莫内招待賓客調製的餐肴料理,令人歎為觀止。

如果梵古是藝術創作世界孤獨、痛苦、絕望的典型;莫内恰好相反,他的世界明亮、溫暖,洋溢、流動著幸福愉悅的光彩。

因為這樣的原因使我更偏執地願意陪伴在梵古身旁嗎?

也因為這樣的原因使大眾更熱烈地擁護莫内嗎?

以上是動筆寫作以前先寫好的一篇短序。如今書寫完了,覺得“破解”的功課做完,可以再一次回頭去省視莫内被如此多大眾喜愛的原因,再多說一點話。

莫内是華麗的,他一生追求燦爛華美的光。他的畫裡很少黯淡的顏色,很少用黑,很少用灰,很少用深重的顏色。

莫内常常帶領我們的視覺走在風和日麗的天空下,經歷微風吹拂,經歷陽光在皮膚上的溫暖,經歷一種空氣裡的芳香。

在莫内的世界裡,沒有單純的顏色,他的顏色是一種光。

因為光,所有的色彩都浮泛著一種瞬息萬變的明度,我們稱作“色溫”——是色彩的溫度。

然而,色彩真的有溫度嗎?

如果閉上眼睛,用手去觸摸,可以依靠觸覺感知紅的熱、藍的冷,可以感知綠的介於冷色與暖色之間的複雜溫度嗎?

創立印象派的莫内相信色彩是有溫度的,因為光緊緊依附著顏色,光滲透在顏色裡,光成為色彩的肉體,光成為色彩的血液,光成為色彩的呼吸,因此色彩有了溫度,色彩也才有了魂魄。

光是色彩的魂魄。

一八七二年,在破曉前,莫内把畫架立在河岸邊,他等待著黎明,等待第一線日出的光,像一隻黃金色的箭。

一刹那間,在河面上拉出一條長長的光。

光這麼閃爍,這麼不確定,這麼短暫,一瞬間就消失幻滅,莫内凝視著光,畫出歷史上劃時代的作品《日出印象》。

莫内的美學是光的信仰,也是生命的信仰。

寫著莫内,寫到一八七九年九月二日,他站在病床前凝視著臨終的妻子卡蜜兒,這個十八歲時就跟他生活在一起的女子。他在一八六五年以後的畫裡畫的都是卡蜜兒,坐著、站著、沉思著或行動著的卡蜜兒,徜徉在陽光裡的卡蜜兒,在窗邊幽微光線裡為孩子縫補衣物的卡蜜兒,直到罹患絕症的卡蜜兒,撐著洋傘,站在亮麗的陽光裡,一身素白,衣裙紗巾都被風吹起,像要一刹那在風裡光裡消逝幻滅而去的卡蜜兒。如今,她的肉體受苦,消瘦萎縮,在一層一層床單包裹下,卡蜜兒臉上的光在改變,紅粉的光轉變成暗淡紫色,轉變成青綠,轉變成灰藍,光越來越弱,莫内凝視著那光,他拿出畫筆,快速記錄著,像迫不及待想挽留什麼,然而,什麼也留不住,卡蜜兒臉上的光完全消失了,完全靜止了,不再流動,只有莫内手中的那張畫,懸掛在巴黎奧賽美術館的牆上,告訴我們莫内最想留住的光。

“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金剛經》的偈語說的也許正是莫内一生的領悟,夢、幻、泡、影、露、電,都只是瞬間逝去的光吧。

莫内長壽,在二十世紀,經歷了兩次世界大戰,經歷了因為白內障視覺受傷的痛苦,在完全看不見色彩的狀況裡,依稀有光,有一點點模糊朦朧的光,莫内在八十歲高齡繼續創作巨幅《睡蓮》,合苞的、綻放的、凋零枯萎的,都是睡蓮,都是華麗的光。

一九二六年莫内逝世,他留下的光繼續照亮這個世界。

數十年看莫内的畫,二。一。年的夏天終於有機緣動筆寫下我對他的致敬。

七月與八月,六十天時間,完全閉關,我在花蓮,書寫莫内,累了,到七星潭海邊看夕陽的光,看砂卡礑溪穀樹隙的光,看大山山頭飄浮的雲的光,看水面上的粼粼波光,看一瞬間飛起的山雀羽毛上的光,看雨後天空的彩虹之光,看盛放的薑花一瓣一瓣打開的溫潤如玉色的光,一切都在逝去,但一切也都如此美麗。

我和眾人一樣可以如此深愛莫内,覺得幸福。

二〇一〇年九月二十日中秋前夕
結稿於淡水八裡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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