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實嗎？
人們只要得知我認識蒂塔·萬提斯（Dita Von Teese），幾乎都會這麼問我。有些時候，這些人貼在我耳邊輕聲低語，對某些會證實他們心存謬見的東西懷著尖刻的預判；而另一些時候，這些人大聲發問，音量高到同桌吃飯的賓客都聽得見，還叫別人別出聲，急不可耐地想聽到我言之鑿鑿的爆料。
幾乎每次，我腦中靈光一閃，第一反應就是聯想到電影《蒂凡尼的早餐》（Breakfast at Tiffany’s）中，劇中人物O.J.貝爾曼對男主角保羅·瓦傑克（Paul Varjak）所說的一番話：
“她真的裝腔作勢。你知道為什麼嗎？因為，她對那些假話深信不疑。”
此刻，請別誤會我的意思——我從不認為蒂塔是字典裡所定義的“裝腔作勢”（phony），哪怕十億分之一秒也沒有。
在電影《蒂凡尼的早餐》裡，當好萊塢經紀人對害相思病的保羅說霍莉真的裝腔作勢，因為這個從前的小鎮姑娘竟對她在曼哈頓搖身一變成為霍莉·戈萊特麗（Holly
Golightly）小姐、踩著鱷魚皮中跟鞋的生活深信不疑時，其中蘊含著一個振奮人心的事實。在這種語境中，“裝腔作勢”意味著妝容、發色和著裝的巨大轉變，意味著言談舉止方面的過人資質。當然，還意味著姓氏名字的改頭換面，比如霍莉·戈萊特麗、蒂塔·萬提斯、蒂塔的朋友魯保羅（RuPual）、拉賈（Raja，詳見本書第234頁）、凱薩琳 ·芭芭（Catherine
Baba，詳見本書第204頁）；或者堅持用一個單名，比如本書美髮頁面上醒目的大師——達尼洛（Danilo），他就偏愛把家族賦予的姓氏“狄克遜”（Dixon）給丟掉。
他們這些人，每一個都具有勇氣和決心來耕耘自身的另類美，並把這種美當成藝術來打磨，當成事業和生活方式。他們展示了想像當中自己真實的樣子，這其中毫無虛假成分。
此外，蒂塔·萬提斯，這個出生於密歇根州一個小鎮上的女孩，在作為舞娘和真正的時尚偶像征服世界之前，可一點兒也不像霍莉·戈萊特麗。她既不天真幼稚，也不優柔寡斷，更絕非拜金女郎，她是靠勇氣和優雅出人頭地的。她也不是一個逃避過去的女人；她的媽媽和姐姐、妹妹都是她的明星家庭的一部分。我第一次遇到這個舞娘差不多是在25年前，當時她為人所知的名字還是“希瑟”（Heather），但她已轉型成為蒂塔。這麼多年來她堅持著近乎嚴苛的職業道德，這令全球觀眾和眾多好友都感到震撼。
對於各種極度私密（別說普羅大眾，就連其他公眾人物都不敢碰）的話題，蒂塔也敢於直言。不過，她兼具良好的判斷能力與行事作風，知道什麼時候該保護自己的隱私。在我看來，她比任何一個真人秀明星都要真實。
至於其他有關蒂塔是否“真實”的種種質疑，請容我一一澄清：
沒錯，她是認真生活的人。即使是在家裡的“休閒”著裝，也是漂亮的花園派對禮服，或是伊莉莎白·泰勒在電影《朱門巧婦》（Cat on a Hot Tin Roof）中的同款蕾絲長襯裙。過去25年裡，我僅有一次見她穿牛仔褲是在？噓，你會在本書第15頁讀到。
她有腦子嗎？小夥子，她當然有。如果你柔弱的雙肩上沒有一顆好使的腦袋，你不可能通過表演新式香豔滑稽劇達到今天的高度，不可能將身材保持得那麼好，不可能雇得起一個小團隊，更不可能建立起個人特色鮮明的時尚帝國……
沒錯，她就是有那麼好的皮膚，那麼美的身體。這有一部分是基因所致（你去瞧瞧她的媽媽就明白了）；同時，她對自己身上“加工”過的地方從不避諱——這一點，她在本書第19章裡又全部分享了一遍；此外，就全是汗水和努力的成果了。記得有一次，我和她待在巴黎，前一天晚上我們外出用餐，吃了我們最愛的貝肉，還喝了香檳，第二天一早我第一杯茶還沒喝完，她就動身去參加當地的普拉提課程了。她經常在旅行的各個城市上芭蕾舞課或其他課程，而不像絕大多數遊客那樣只遊覽當地的標誌性建築。對了，她享受餐桌時光，在用餐時間裡吃得節制，而在非用餐時間裡吃得精明，從未失手。
沒錯，在99%的時間裡，蒂塔都是自己弄髮型、化妝——不過，她卻不像其他99%的明星那樣擁有自己的美容指南書，所以她完全應該在這一本書裡印上自己的名字。在這本書選用的絕大多數照片中，妝發都是蒂塔自己打理的，而且那些展示造型步驟的照片和少量寫真照片很少甚至沒有進行修圖處理。我從13歲起就化貓眼妝、塗紅色口紅還倒梳頭發，對於她這次邀請我合作撰寫這本書並擔任這本書的創意指導，我深表謝意。我理解她，更理解那些所謂“裝腔作勢”的東西對像我們一樣沉浸其中的人來說，是多麼真實。
沒錯，這是一次寶貴的經歷。誠然，創作這本書花費的時間比我們想像中要長，但我們從沒打算把蒂塔的名字放在一件我們沒做到的作品上。這就是真誠。這次經歷我將永遠珍視。
其他最常被問到的問題中出現頻率最高的，是她人真的好嗎？
當然！蒂塔可不裝腔作勢！
——蘿絲·阿波達卡（Rose Apodaca）
2015年於洛杉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