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經》像是一塊五彩的寶石,我們不管從哪個角度去看,都會發現驚喜。漫步在《山海經》里,我們猶如走進了伊甸園,滿眼是奇花異草,到處是猛獸珍禽。智慧的先民們不止流連其間,更重視它們的實用價值。在《山經》中,作者在細致描繪花草禽獸的基本特征之後,總要指出它們給人帶來的利弊。書中特別重視動植物的藥用功能,一部《山海經》就如同一部上古的《本草綱目》。同時,《山海經》對各地的礦藏資源也十分留意。色彩斑斕的寶石,光芒奪目的金銀,簡直是滿山遍野,俯拾皆是。從先民的這些記敘中,我們看出他們了解自然的目的是為了更好地服務人類。在他們對山神祭祀的虔誠態度里,我們感受到的是一顆敬畏自然的心,而這點正是現代人所缺乏的。今天,我們高揚和諧社會的旗幟,先民們的智慧應該能對我們有所啟示吧!
自漢代以來,《山海經》就備受學者文士的重視。《山海經》的書名最先見於《史記·大宛列傳》。西漢末年,劉向、劉歆父子對《山海經》作了校勘整理,形成了後世的定本。今天我們知道最早注釋《山海經》的是晉人郭璞。郭璞是西晉著名的學者,學識淵博,尤精於文字訓詁。他對《山海經》的注釋頗為精當,郭注成為後世研究《山海經》的必讀書。西晉太康年間,汲冢出土了《穆天子傳》,其沖有周穆王見西王母的傳說,這也大大刺激了當時人對《山海經》的關注。清代小學發達,王念孫、郝懿行、畢沅、汪紱等在郭璞注的基礎上,進一步整理注釋《山海經》,取得了豐碩的成果。今人袁珂先生畢生致力於《山海經》的研究,有《山海經校注》、《山海經校譯》、《山海經全譯》諸書問世,對研究和普及《山海經》起了相當重要的作用。
《山海經》的版本以清代刻本最多,明刻本次之,宋元刻本甚為稀少。今天所能見到最早的版本是北宋淳熙七年池陽郡齋刻本,現藏於國家圖書館。比較重要的刻本還有:明代成化四年北京國子監刻本,由於是國家刻書,此版刻工頗為精良,為諸家大圖書館所收藏;明代嘉靖十五年潘侃前山書屋刻本,為上海圖書館和浙江圖書館收藏。此外,明代成化年間吳寬抄本《山海經》是迄今發現最早的明抄本,書後有吳氏所作跋,今藏於國家圖書館。由於吳氏書法精美,使該書的價值陡增。而現今流傳較廣的《山海經》版本有《四部叢刊》本和《二十二子》本等。
筆者這次的譯注,選擇清人郝懿行《山海經箋疏》為底本,在部分卷次內容的分合調整上,又重點參考了袁珂先生的《山海經校譯》。在文本的注釋上,對郭璞、郝懿行、袁珂三家的注文做了較細致的甄別,同時又盡可能吸收了時彥的最新成果。需要說明的是,限於叢書的體例,筆者在注釋中略去了書證,對於《山海經》中大量的古字注音,也盡可能遵循現代漢語的習慣,以方便讀者。《山海經》一書博大深奧,以筆者之力實難盡其精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