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派學習文化研究︰來自成人生活世界的考察與分析

上篇 研究基礎
第一章 緒論
第一節 研究緣起的故事
一、作者的生活故事
二、作者的學習故事
第二節 研究目的與意義
一、理論意義
二、現實意義
第三節 研究方法與過程
一、深度訪談方法的確立
二、研究過程的設計與推進
第二章 文獻綜述
第一節 關于上海的研究
一、海內外研究現狀描述
二、海內外研究成果分析
第二節 關于海派文化的研究
一、海內外研究現狀描述
二、海內外研究成果分析
第三節 關于海派學習文化的研究
一、研究現狀描述
二、研究成果分析
第三章 概念厘定
第一節 文化與學習文化
一、文化
二、學習文化
第二節 海派文化
一、變遷歷程
二、本質特征
第三節 海派學習文化
一、概念及其構成
二、特點及其形成
第四節 成人生活世界
一、生活世界
二、成人生活世界
中篇 故事呈現
第四章 “覺新族”
第一節 “上海灘”風雲
一、風雲故事:“變故是很慘的”
二、學習故事:“我是我媽教出來的”
三、學習文化:“男人應該有這點忠誠度”、“有作為”、“講規則”
第二節 “紅樓夢”家族
一、家族故事:“原汁原味的上海人”
二、學習故事:“我學習也是，我就覺得不能太無知”
三、學習文化:“女人不像男人”、“學習能力比較強”、“蠻陽光”
第三節 “覺新族”的學習文化
一、特點綻顯
二、特點分析
第五章 “幸運兒”
第一節 “工人出身”
一、家族故事:“我們還是比較幸運的”
二、學習故事:“我從小是在教師的環境里長大”
三、學習文化:“家庭美滿”、“事業還可以”、“生活是一種享受”
第二節 “黨員”之家
一、家庭故事:“我們家庭比較特殊”
二、學習故事:“（父母）對什麼都不懂的就把我教出來了”
三、學習文化:“不要著急”、“白金領”、“珍惜朋友”
第三節 “幸運兒”的學習文化
一、特點綻顯
二、特點分析
第六章“開拓者”
第一節“農民”的後代
一、家族故事:“很早以來的歷史就一直是農民”
二、學習故事:“窮則思變”
三、學習文化:“平衡點”、“這幾年沒有突破”、“為生活所累”
第二節“叛逆”女孩
一、家庭故事:“我覺得小時候的生活就是很快樂的”
二、學習故事:“（爸爸）在家庭教育方面格外重視”
三、學習文化:“沒有家”、“開拓事業”、“命運在朋友手中”
第三節 “開拓者”的學習文化
一、特點綻顯
二、特點分析
下篇 理性思索
第七章 海派學習文化的動因挖掘之一:基于個人因素的分析
第一節 個人的自然因素影響
一、年齡:“三十歲”
二、性別:“女人不像男人一直可以下去”
三、健康狀況:“像我這種狀態嘛對健康的意識更重視”
四、文化程度:“現在只招研究生”
五、職業特點:“我感覺文科和理科確實差異還是比較大”
第二節 個人的內在需求驅動
一、對物質生活的渴求:“從小對這個東西我太向往了”
二、對生活壓力的應對:“因為選擇了上海嘛，壓力太大”
三、對自我實現的追求:“在工作與生活中找到平衡點”
第八章 海派學習文化的動因挖掘之二:基于非個人因素的分析
第一節 非個人的客觀因素影響
一、家庭成員:“對我影響是蠻大的”
二、同輩群體:“我覺得真的很重要”
三、大眾傳媒:“我看的東西很簡單，分三類”
第二節 個人生活情境的作用
一、“問題”出現:“而且像你說的是跨行業，不學不行了”
二、“機會”來臨:“我更看重的是上海的機會多”
三、“經驗”聚合:“最關鍵的要素還是一個更加富有經驗的人”
第九章 海派學習文化的動因挖掘之三:基于文化因素的分析
第一節 家庭生活觀念變遷
一、性別文化重構背景下的家庭生活觀念變遷:“上海男人是中國未來男人發展的方向”
二、文化多元化背景下的家庭生活觀念變遷:“每個人都會有選擇的權利”
第二節 組織文化觀念變遷
一、經濟全球化背景下的組織文化觀念變遷:“WTO以後……那會有很多的機會”
二、教育全球化背景下的組織文化觀念變遷:“想在國外讀，國外的牌子好硬哦”
第三節 社會生存方式變革
一、學習化生存:“不學的話你永遠只能在最底層”
二、數字化生存:“網絡真的是帶來很多改變”
第十章 海派學習文化的形成之反思
第一節 反思之一:基于形成過程的分析
一、呼喚性別平等
二、呼喚開放意識
三、倡導社會公平
四、倡導自主創新
第二節 反思之二:基于形成環境的分析
一、構建民主的家庭養育環境
二、構建和諧的社會支持環境
第十一章 建議與思考
第一節 若干建議:基于成人教育學視角
一、關注自我認知——致新上海人
二、關注成人學習——致成人教育工作者
三、關注文化重構——致成人學習支持者
第二節 後續思考:基于成人教育研究視角
一、樣本的局限——文化身份的壓力
二、分析的困難——方法比結論重要
三、經驗的推論——理性精神的不足
附1:訪談說明
附2:訪談提綱
附3:履歷表（受訪者）
主要參考文獻
致謝

教育這件事兒，說簡單，夠簡單；說復雜，也夠復雜。

謂之簡單，那就是，若基于現代終身教育理念來看，它不過似一縷極其平凡的縱向線條︰

下端是以未成年人為主體的兒童教育，英語叫“pedagogy”。

上端是以成年人群為主體的成人教育，英語叫“andfagogy”。

謂之復雜，郡就是，若從現代教育發軔、發展至今的情形來看，它叉似海邊漁家女編織起來的那張碩大無比的漁網，盤根錯節，環環相扣，甚至一眼望不到邊。它，

既包含著不同年齡人群的教育，又包含著不同角色人群的教育︰

既包含著不同水平層級的教育，又包含著不同內容組合的教育；

既包含著不同空間選擇的教育，又包含著不同方式方法的教育；

既包含著不同目標設定的教育，又包含著不同形式樣態的教育；

……

也許，正因為它簡單，卻寓意非凡，就像深深銹刻在人類全部活動的核心部位，並且要貫穿任何個人一生軌跡的，一條由下而上的生命之線，所以，不得不讓人心生敬畏！

也許，正因為它復雜，而且沒有哪個人可以對之加以拒絕，也沒有哪一刻可以將之疏忽旁落，所以，不得不讓人永無止境地去精心探究它、梳理它、認知它、創新它！

因為懷著一顆敬畏的心，所以，我和我的同學們一同選擇了“教育”，作為我們共同為之奮斗的事業！

因為抱著一個求真的願，所以，我和我的同學們一同選擇了“成人教育學”，作為我們共同為之求取創新、求取發展的專業！

20世紀60年代起，在聯合國教科文組織的大力倡導下，終身教育、終身學習與學習型社會三大理念，傳遍世界各個角落。在此背景下，作為踐行如此三大理念的核心力量——成人教育，其地位與作用、意義與價值，在整個國際社會，被提升到了從未有過的高度，甚至將其確定為是“教育過程的正常頂點”。

在我國，黨的“十六大”、“十七大”發出了“構建終身教育體系”，“建設全民學習、終身學習的學習型社會”的偉大號召。事關成千上萬、成萬上億之成人群體的，既可能發生在學校、職場、家庭、社區等空間，叉可能滲透在各種各樣社會文化與社會生活過程中的成人教育，成人學習，由此迎來了一個全新的發展里程。

像李潔這一撥70後、80後的年輕學子，在我們年長一代的心理感受中，真是生逢盛世！

記得，她是2004年從湖北考入華東師範大學教育科學學院成人教育學專業，攻讀碩士學位的。在學校各級領導的支持下，我和同事們並肩多年、不懈努力，2005年，經國家教育部、國務院學位委員會批準，華東師範大學成為我國大陸首家在成人教育學專業碩士學位授予點的基礎上，又設立了博士學位授予點的高等學府。兩年碩士研究生階段的學習，李潔成績優良。2006年，經過選拔、推薦，以及正式的國家考試，她獲得了碩博連讀資格，在我指導的研究生團隊里，開始直接攻讀成人教育學專業的博士學位。

說起她的博士學位論文選題，堪稱是一個幾經周折的過程，最後定位在了一個既具時代意義、文化意義、地域意義，又蘊成人教育專業意義、成人學習探索意義的，以“海派學習文化”為大背景，以“成年新上海人學習”為大主題的，這樣一個交織點上。

再說她的學位論文研究方法，又堪稱是一個幾經轉折的過程，最後擇取了一種在教育科學研究，乃至在社會科學、人文科學研究範疇，既有前衛、探索意義，又能更好地州歸成人生活世界，走進成人精神家園，去深度解讀、深入探究成人學習行為的研究方法——“生活歷史法”。其實，對李潔這樣一名終究還是初涉教育學術領域的學子來講，這絕對是一個需要邊用心學習、邊審慎加以應用的新的研究方法。

論文開題以後，顯然就沒有安逸日子可以過了。

我知道李清為之付出了艱辛。說得實在一點，同時也許是夸張一點︰

——接受訪談的人，作為研究伙伴，要一個一個地去找，有的合適，有的並不然；

——接受訪談的人，他們的方言，特別是上海方言，要一個字一個字地去弄明白；

——訪談文本，作為研究的第一手資料，要一份一份地轉錄，要一段一段地編碼；

——有了編碼後的文本，還要一段一段地琢磨、分類，並且確認它們的相關主題；

——琢磨了、分類了，還要發現、確認其中具有解讀意義與關鍵意義的本士語言︰

——有了本土語言的發現與確認，還要一句一句地解讀，而且必須是深度的解讀；

——解讀過程中，要一節一節地確定理論視角，或一節一節地引發理論上的思索；

——既要設計行文的邏輯框架，又要講究行文的適切方法；

——既要注意海派學習文化的張揚，叉要專注成人學習行為的刻畫；

——既要發揮自己的靈動及其暢想，叉要接受導師的規範及其要求；

……

周圍有人說:寫博士論文，“煎熬”！

確實“煎”，也確實“熬”。承認這是事實。

但是，“不經歷風雨，怎麼見彩虹”，難道不是一條更加鐵定、永恆的規律？

2009年5月，我們看到了風雨之後，綻顯在李潔博士學位論文中的那一抹彩虹；

在文中，我們閱讀到了發生在海派文化中，特別是瓖嵌在深受海派文化濡染的家庭、職場，以及各種社會生活中的，那些“新上海人”一連串生動而鮮活的學習故事；

在文中，我們領略到了基于眾多學科視角的，對于“新上海人”海派學習文化的基本特征解析，以及對于“新上海人”海派學習文化的關鍵特點分析；

在文中，我們窺見了“新上海人”，其學習行為，每每源自具有海派文化底蘊的學習需求，每每源于具有上海區域社會特點的學習動因；

在文中，我們感受到了進一步正面引導海派學習文化建設還需要擁有的，包括呼喚性別平等、呼喚開放意識、倡導社會公平、倡導自主創新等在內的力量源泉；

在文中，我們還體會到了在“致新上海人——關注自我認知”、“致成人教育工作者——關注成人學習”、“致成人學習支持者——關注文化重構”這樣一個最後段落的陳述中，作者對于成人學習者、成人學習研究者，以及對于整個社會力量為發展成人教育、終身教育，為促進成人學習、終身學習而應建立新的使命感、新的責任感的，一種發自內心的真切呼喚。

……

2009年6月，李潔，浸潤在一種充滿鼓勵的氛圍里，通過了她的這篇《海派學習文化研究——來自成人生活世界的考察與分析》的博士論文答辯，並且取得了成人教育學專業的博士學位。如今，叉在其供職學府的支持下，論文即將付梓出版。作為她五年碩博連讀的導師，怎麼會不感到寬慰，怎麼會不感到愉悅呢？同時，又怎麼會忘記向關心她的領導、同事，以及出版社的領導、編輯等，道一聲由衷的感謝呢！？

小荷才露尖尖角。無論其文，抑或其人，有偏頗，還需要平衡；有淺顯，還需要精深；有游離．還需要聚焦；有空間，還需要完善。

然，瑕不掩瑜。

雖然還是一篇習作，但期待，其中釋放的力量，會助推終身教育、終身學習、成人教育、成人學習的浪潮；其中散發的芬芳，會有助于海派學習文化進一步的健康打造，會裨益于上海這樣一座明星城市在創建學習型社會進程中加快它的步伐。誠然，曾經為之而付出的全部努力，也一定會潤澤正在勃興中的成人教育學這門年輕的學科。

雖然學業初成，但期盼李潔，俄國一名中國大陸首批取得成人教育學專業博士學位的年輕學者，一定會用青春的力量，去鋪展未來的生命，去譜寫美好的人生，也一定會用青春的智慧，去奉獻給人民的教育事業，並且去書寫出更加具有實踐行動魅力與理論引領力量的成人教育探索、成人學習研究的絢麗篇章。

高志敏
二○一○年七月二十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