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別功利︰人文教育憂思錄

譯序
序言
致謝
第一章 無聲的危機
第二章 為贏利的教育，為民主的教育
第三章 教育公民︰道德的(與反道德的)情感
第四章 蘇格拉底教學法︰辯論的重要性
第五章 世界公民
第六章 培養想象力︰文學和藝術
第七章 岌岌可危的民主教育
附錄一 在科爾蓋特大學畢業典禮上的講話
附錄二 瑪莎‧努斯鮑姆簡介

在民主的歷史上，人文學科和藝術發揮了核心的作用，但是，當今許多父母卻為子女學習文學或藝術感到羞恥。文學和哲學已經改變了世界，但若子女不懂得財務，全世界的家長都會感到煩惱，其程度甚于對子女人文學科教育不足感到的煩惱。即使在芝加哥大學實驗學校——該校誕生了約翰‧杜威的民主教育改革的開拓性實驗——許多家長也擔心他們的子女沒有學到日後用來成功賺錢的足夠知識。

在《告別功利》這本書里，努斯鮑姆警告我們當心一種“無聲的危機”，各國都“渴望國家的贏利”，因此“拋棄了一些技能”。由于到處都在縮減藝術和人文學科，民主制度本身的一些基本性質正受到嚴重的侵蝕。努斯鮑姆提醒我們︰偉大的教育家們和國家締造者們懂得藝術和人文學科能教會兒童批判地思維，而對獨立地做出行動，對明智地抵制愚昧傳統和權威的勢力，批判性思維必不可少。學習藝術和人文學科的學生，能學會想象他人的處境，這種能力對成功的民主制度、對培養我們的“內心視點”格外重要。

《告別功利》一書的特殊力量在于其作者努斯鮑姆的論述方式︰她運用了她在哲學和教育理論（西方的和非西方的）方面的廣博知識。她援引了一些實例，創造了教育的“人類發展模式”，指出這種模式是民主制度和培養具有全球意識的公民所不可或缺的。那些實例包括︰拉賓德拉納斯‧泰戈爾（諾貝爾文學獎得主，實驗學校和大學的創始人）、約翰‧杜威、讓一雅克‧盧梭、唐納德‧溫尼科特和拉爾夫‧埃利森。

對低齡兒童游戲的發展，對大學生游戲的發展，人文學科和藝術也能發揮重要作用。努斯鮑姆認為︰即使低齡兒童的游戲也有教育作用，因為游戲教會了兒童怎樣與別人相處，卻不必始終控制別人。游戲“將易受傷害感和驚奇感，與奇異事物和奇跡連在了一起，而不是與焦慮連在了一起”。這些體驗日後會通過人文學科的各種課程得到擴展和深化。

努斯鮑姆指出︰“缺乏同情心會激發出厭惡感和羞恥感的有害力量……羞恥感是對人類軟弱無助的普遍反應”，而提倡“全面控制的謬說”、不提倡“互相需要、互相依靠”的社會，則完全是放大了這種有害力量。她建議我們學習盧梭，他懂得他的愛彌兒必須學會認同普通人的困境，必須通過多種易受傷害者的透鏡觀察世界，必須培養自己的豐富想象。唯有如此，愛彌兒才會真正把他人看做真實的、與他平等的人。唯有如此，愛彌兒才能成為平等大眾的一員，才能懂得互相依靠，而這些正是民主制度和世界公民素質的要求。民主制度若充斥著沒有移情能力的公民，必定會滋生更多種將他人邊緣化、貶低他人的現象，因而是惡化了這個問題，而不是解決了這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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