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書作者杰羅姆‧K.杰羅姆,是英國著名幽默小說家、散文家和劇作家,1859年出生于英格蘭斯坦福郡的一個鐵匠家庭,自小家境貧寒,13歲父母雙亡,只好放棄學業,開始工作。最初四年在倫敦暨西北鐵路打雜,負責拾撿運煤列車掉在鐵路沿線的煤塊。後來受到姐姐的影響,開始嘗試舞台表演,加入了一個小成本劇團,生活頗為拮據。21歲開始嘗試寫作幽默短篇小說,向報社投稿,但是屢屢被拒,後來又陸續當過學校老師、包裝工人、律師助手,直到1885午幽默小說《舞台上下》出版,為他打開了創作之門。1886年幽默散文集《懶人閑思錄》取得成功,與1889年出版的《三人同舟》一道,成為杰羅姆最廣為人知的兩部作品。
作者在《三人同舟》的序言中如是說︰
“本書最大的優點,不在于文字之美,也不在于內容豐富或實用,而在于它的簡單和真實。書中每一頁記載的都是真實發生過的故事。秀治、哈里斯和蒙特莫倫西都不是虛構人物,而是有血有肉之軀,特別是喬治,人家重達12英石(1英石等于壬4磅)呢!——知果說到絕望的、無可救藥的真實,本書是無可匹敵的。”
當然,這本書畢竟只是小說。那麼,現實又到底佔了多大比例呢?
1888年6月,杰羅姆與喬治娜‧馬里斯結婚,蜜月旅行是在泰晤士河上泛舟。有人推測本書中的游河路線和河上見聞主要根據此次新婚旅行而來,只是杰羅姆將妻子的角色用兩位男主人公替代了。實際生活中也確實存在這兩位好友的原型,喬治的原型是喬治‧溫格雷夫,哈里斯的原型是卡爾‧亨切爾。兩人都是與杰羅姆相交多年的老友,並且三人經常去泰晤士河上劃船。
書名全稱是“三人同舟(如杲不提那條狗的話)”,可見書中小狗蒙特莫倫西佔有相當的戲份。出乎意料的是,這條狗倒是純粹的“小說人物”,並沒有生活中的原型。但是杰羅姆說,在所有英國人潛意識深處的某個角落,都藏著這麼一條狗的靈魂。這條狗的原型,就是所有英國人的“劣椴性”(但作者的自嘲中實則溢滿自豪)。
小說主要囝繞一次泛舟之旅展開,實際上卻並沒經歷大波大折,最出彩的似乎不是本次旅行中的事件,而是作者“旁征博引”、信手拈來的趣聞。這些故事的組織相當松散,卻正符合書中主人公們的情緒一既然是出來泛舟,受了河上“有腐化作用”的空氣影響,就只需要做最自然的自己,對一切都不用太過認真,“想到什麼就說什客”。
說到需不需要認真這個問題,不由得讓我想到了書中關于在河上燒開水的一個段子。據說,燒開水時,不能讓水壺知道你在等它,而要佯裝和同伴談話,讓水壺“偷听”到︰你不想喝茶,不在乎它究竟什麼時候燒開。這樣,你才能得到你需要的結果︰水很快就燒開了。也許作者也是不敢太認真講道理,戲謔夸張的描寫只是表層,每一個故事都像是一個貝殼,里面有著閃閃發光的凝結著智慧的珍珠,珍珠的心中包裹的,是名為“磨難”的沙礫。從這個層面來說,作者稱這本書完全是真實的、真誠的,實不為過。
從前面介紹的杰羅姆坎坷的工作經歷可見他有著豐富的人生閱歷。這些“真實”常常涂脂抹粉、穿上戲服後,搖身變作了書中的橋段。比如,杰羅姆的第一份工作是在鐵路上,書中對火車站工作人員的無知進行大肆夸張;在劇團工作過,書中出現演唱滑稽歌曲的場面;做過包裝工人,書中的“我”認為自己的包裝菠術獨步天下;當過學校老師,書中出現關于小孩們寧願生病也不願意上課的描述。似乎作者借了寫小說的機會來用藝術的形式重現生活中的真實,一方面,將多年來積壓的竿騷抒發個痛快,另一方面,通過夸張和搞笑賺個滿堂彩(須知此時作者仍未揚名立萬,寫作時不能不考慮如何討好出版社和讀者)。
作者一夸張起來就忘乎所以,一點也不吝嗇描寫的筆墨,才思泉涌,一瀉千里。正是這些離題萬里的小插曲構成了文章的一個個小高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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