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人們凍結了某些片刻。每種文化都有讓時間凍結的重大事件和人物,其重要性超過川流不息的一般新聞。
例如,某個年齡層的美國人得知羅斯福總統(Franklin D.Roosevelt)死訊時,猶記得自己身在何處、正在做何事。另一個世代的人對約翰‧肯尼迪(John F.Kennedy)被刺身亡之事記憶猶新。每個比2001年9月11日出生的嬰兒年紀大的人,永遠忘不掉飛機沖撞摩天大樓引發爆炸的景象和傳聞。
1945年時,民眾圍聚在收音機旁聆听即時新聞,待在收音機旁收听羅斯福總統的死訊以及繼任人選的後續消息。報紙多印了幾版,接下來的幾天和幾周,在專欄里充滿了細節資訊。雜志不再報導重大新聞,而是提供其觀點。
1963年也發生過類似事情,但使用的媒介更為新穎,肯尼迪死訊的即時新聞多數透過電視轉播。當CBS的權威新聞主播沃爾特‧克朗凱特(Walter Cronkite)戴上眼鏡,看著達拉斯市傳來的消息時,眼中泛著淚水,告訴他的觀眾,他們的領袖已身亡;我的年紀已大到難以忘卻這令人心碎的一刻。就跟之前一樣,報紙和雜志都沒完沒了地加上細節和來龍去脈。
9‧11事件也遵循著雷同而恐怖的模式。我們不斷“看”著這個可怕的事件。新聞消費者從電視網播出的可怕一幕,得知了“什麼事件(what)”——恐怖攻擊事件。然後,當印刷新聞媒體以及有主見的播報員不僅止于單純地報導,而開始深入討論9‧11事件時,我們也得知事件“如何(how)”發生及“為什麼(why)”發生。記者們展現出極為優秀的工作品質,讓我很自傲能身為其中一分子。
但是,還有一件事,一件很重要的事也差不多同時發生:新聞由普通民眾生產出來,他們想發言、想自我表現;新聞不再只由“正式”的新聞機構提供——傳統上,新聞機構才是決定歷史最初面貌的發言人。逮冉次,為歷史添上新色彩的執筆人,卻有一部分是傳統的閱听大眾。這是可能的,也是不可避免的,因為互聯網上有新興的出版工具。
在9‧11事件後令人膽寒的時日里,浮顯出另一種報導形式。透過電子郵件、郵件論壇、聊天室、個人網站日志(都不是標準新聞來源),我們接收至4美國主流媒體無法提供9也不會提供的珍貴的事件起源。
我們見證了新聞的未來;很多時候,我們就是未來新聞的一分子。
六個月之後,又有另冉種未來新聞的示範。這一次代價不大,只是某位權傾一時的董事長感到有點不愉快而已。2002年3月26日,可憐的喬‧細齊奧(Joe Nacchia)第一次嘗到了未來的滋味;而這一次,我個人也在搭建明日新聞展示台的布景上幫了點小忙。
事實上,納齊奧出現在PC論壇研討會(PC Forum)時,他正賺進大把鈔票;這個研討會在鳳凰城郊區舉辦,以董事長為主。而納齊奧當時似乎沉浸在白憐自艾之中。
那時候伊納齊奧是地區電信巨頭奎斯特(Qwest)的董事長;這家公司在距州市場上幾近獨佔。在PC論壇的聚會土,他抱怨籌資很困難。想象一下:獨佔企業的董事長抱怨經營獨佔事業的困難,更何況納齊奧自己的管理方式也與他所面臨的困境息息相關。
我是听眾之一,利用大會為與會者準備的無線通訊設備,把數次會議結果發布到我的博客上(weblog,博客,是在線日志,以短文的形式貼在網站土),很接近即時報導。此外,還有另一名博客記者多克。瑟爾斯(DocSear1s),他是軟件雜志《Linux記事》的資深編輯。
我們壓根兒不知道那天早上的新聞會變成商業界中的小傳奇。我也壓根兒不知道這段經驗會讓我更深刻地體會到從事新聞的技巧正在改變。
我的其中一篇報導提到納齊奧的抱怨,文中提到他愈來愈有錢,但公司的市價卻在降低;這是CEO身價暴漲,而曲股東、員工和大眾買單的另一實例。沒多久,我收到土封來自布茲‧布呂熱曼(Buzz
Bruggeman)的電子郵件,他是佛羅里達州的律師,從位在奧蘭多市的辦公室里固定瀏覽我和瑟爾斯的博客。布呂熱曼語帶諷刺地寫道︰“美國是不是很了不起?”隨信附上一個超鏈接,指向雅虎酣經網頁,顯示納齊奧從股市中賺了超過20億美金,而奎斯特的股價卻一片慘綠。這項資訊使我十分震驚,因為和我的文章有關,于是我立刻把這則有料的報導丟到博客上,並用網絡的方式向布呂熱曼致敬。(我附帶寫道︰“布茲,多謝提供鏈接。”)多克‧瑟爾斯也差不罕早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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