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年

一 （1878年）
　鄉村
　對話
　老嫗
　狗
　我的對手
　乞丐
　「汝當靜昕傻瓜的評判」——普希金
　心滿意足的人
　人生守則
　夢
　瑪莎
　傻瓜
　東方的傳說
　兩首四行詩
　麻雀
　骷髏
　工人與雙手蒼白的人——對話
　玫瑰
　獻給尤·彼·弗列夫斯卡婭
　最后的會面
　造訪
　Necessitas-Vis-Libertas！——淺浮雕
　施舍
　昆蟲
　卷心菜稀湯
　蔚藍的疆域
　兩富翁
　老人
　記者
　兩兄弟
　利己主義者
　上帝的宴會
　斯芬克斯
　仙女們
　朋友與敵人
　基督
　門檻
二 （1879-1882年）
　岩石
　鴿子
　明天！明天！
　大自然
　「吊死他！」
　我會想什麼？
　「多麼美，多麼鮮艷的玫瑰
　在海上
　某君
　留下吧！
　修士
　我們要戰斗下去
　祈禱
　俄羅斯語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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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國著名作家屠格涅夫（1818—1883）生命的最后一年受盡頸椎癌的折磨，病勢最嚴重時甚至不能坐，不能卧，不能站立。病情稍有好轉，這位深深懷念着祖國和同胞的老人便又去關心別人，又像既往一樣讀書，還口述了短篇小說《海上火災》和《末日》。他對友人說：

我的病痛使我無法忍受時，我便聽從叔本華的忠告。我分析自己的感覺，於是我的痛苦便會暫時離開我。例如，病痛發作時，我很容易告訴自己那是些什麼痛苦。最初是刺痛，它本

身並非不能忍受。刺痛之外還有燒灼感，接着是放謝性劇痛，隨后是呼吸困難。每一種分別的痛苦都能忍受，只要我將它們分開，便容易忍受了。你在人生中想必總會如此，你若將自己的痛苦一一分開，你便不會那麼痛苦了。

我死而無憾。我得到了自己希望得到的一切快樂）我愛人們；人們也愛我。我活到了老年。我已得到了盡可能多的歡樂。許多人都不能如此。過早死去是壞事，我卻死得其時。

1883年9月3日，屠格涅夫在巴黎西郊塞納河畔的布吉瓦爾小鎮去世，永別了他深切眷戀的祖國。10月9日，他的遺體在彼得堡下葬，十萬送葬者的政治示威使沙皇政府深感不安。也在這一年，他最后的作品《老年》發表了，仿佛是給世界的最后留言。《老年》以深刻的思想、豐富的意象、詩化的語言為特色，是屠格涅夫晚年思想和藝術的縮影，也是不可多得的傳世精品。

屠格涅夫憂國憂民，熟悉農奴制改革前后俄國農民的因想感情，幻想用西歐資本主義制度改造俄國社會，但不贊成民主主義者的激進思想。直面現實，這是《老年》的一個突出特點。例如，《「吊死他！」》一篇既是控訴，又是檄文，其中的勤務兵葉戈爾遭到誣陷，蒙冤喪命，他的清白甚至生命，被那個暴戾的司令視同草芥；葉戈爾臨死前還求他的長官轉告那個誣陷的女人：「叫她別心煩………我已經原諒她了。」這實在是點睛之筆，令人想到契訶夫《萬卡》中的那句「鄉下爺爺收」。最后，屠格涅夫還通過軍官之口將葉戈爾贊為「聖徒」，流露了對葉戈爾的深切同情。同樣，在《瑪莎》中，屠格涅夫訴說了年輕雪橇夫失去妻子的劇痛，在《卷心菜稀湯》里，作者從痛失獨子的農婦身上看到了底層民眾的艱辛和堅韌。那篇著名的《門檻》，歷來己有很多評論，則謳歌了勇於為理想獻身的精神。這些散文詩都表現了屠格涅夫思想中的積極成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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