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林石譜：至奇、至貴的歷史名石第一畫譜

精品奇石圖譜
古籍中的奇石圖
益於承前，澤於啟後的奇石名著（代序）
雲林石譜 原序
上卷
靈璧石
中國四大名石之首。因其叩之有聲，古代曾有其制作石磬。
青州石
大者可裝點庭院，小者可陳設室內或作奇石盆景。
林慮石
其狀貌獨特，故石洞處常可插薰香把玩。
太湖石
四大名石之一。以造型取勝，宜作園林石，或單獨擺放，或疊為假山。
太湖石詳述
宋徽宗·宣和六十五石
無為軍石
與太湖石的形、色、紋相近。
臨安石
質地溫潤堅硬，可雕琢。
武康石
能雕琢出精妙的藝術圖案。
昆山石
堅硬，故石峰一般不大，多數用作幾案清玩。
昆山石詳述
江華石
大者宜作園林石，小石可置於案頭賞玩。
常山石
體量小的可供於幾案，體量大的可作疊山。
開化石
形制奇異，多用作園林石。
澧州石
紋脈奇異，造型變化多樣。
園林假山石
英石
大塊的可作假山的構材，小者可置於案幾或制作研山。
江州石
形態瘦透玲瓏，適宜作供石欣賞。
袁石
一為石林之石，二為鍾乳洞內象形石。
平泉石
指李德裕收於平原山庄之石。
兗州石
玉質，敲之有聲，古人用於作磬。
永康石
外形潔白，花紋美麗。
耒陽石
也可入藥，是一種珍貴的古寶石。
襄陽石
多用於賞玩、雕刻等。
石之為用·盆景石
鎮江石
大者可拾掇，小者可放於案頭賞玩。
蘇氏排衙石
因人而得名。
仇池石
形制小巧，適宜觀賞或把玩。
清溪石
色澤潔白，質地清潤。
形石
形制奇巧，色澤黝黑。
石之為用·硯石
盧溪石
色澤呈清青黑色。
排牙石
石筍狀，是自然景觀石。
永州石
古人常作放置古琴的石案。
品石
古人為三塊奇石取的名字。
石筍
常作園林點石、庭院造景，最宜作險峰。
何君石
為自然景觀石。
襲慶石
紋理漂亮，石形雅致，今人多收藏為供石。
嶧山石
其質地異常堅硬。
卞山石
體量較大。
涵碧石
石潤色青，常用作硯石。
吉州石
體量大者可作園林石，體量小的可為供石。
韶石
可雕琢成器皿或研磨為顏料。
全州石
顏色與靈璧石相似，卻更奇異精巧。
修口石
色澤、質地別具一格，宜做硯台。
洪岩石
多為鍾乳石，造型栩栩如生。
萍鄉石
狀如鍾乳，形制奇秀。
蜀潭石
形制與太湖石相近，體量更大。
中卷
魚龍石
萊石
糯石
階石
登州石
松化石
穿心石
洛河石
零陵石燕
梨園石
西蜀石
瑪瑙石
奉化石
吉州石
金華石
黃州石
松滋石
菩薩石
於閬石
華嚴石
白馬寺石
密石
河州石
祈石
絳州石
紫金石
蠻溪石
上猶石
箭鏃石
螺子石
下卷
柏子瑪瑙石
寶華石
鞏石
石州石
燕山石
小湘石
端石
桃花石
婺源石
通遠石
六合石
蘭州石
方山石
鸚鵡石
紅絲石
石綠
泗石
石
建州石
汝州石
鍾乳
飯石
南劍石
墨玉石
石鏡
琅石
菜葉石
方城石
滄石
登州石
玉山石
雪浪石
杭石
大沱石
分宜石
浮光石
青州石
龍牙石
石棋子
附錄：觀賞石的鑒賞與收藏
名石產地索引

杜綰，字季陽，號雲林居士，北宋山陰（今浙江紹興）人，生卒年不詳。社綰出生於世家，祖父性衍，在北宋慶歷時曾任宰相，封祁國公；父親也曾任朝中大臣。由於家學洲源，作者從幼午時就受到一流名師指點，博覽群書，對各類奇石有獨到研究，是我國古代著名的礦物學家。

在杜綰之前，已有不少論石專著出現；然而，清代編窶的《四庫全書》卻獨選《雲林石譜》，其他論石著作則「悉削而不載」，由此可見此書蹌重要。《四庫全書總目提要》在談剄此書入選的原因時說，此書「既益於承前，更澤於啟后」。應該說，這是對學人著作的極高的評價了。

《雲林石譜》大約成書於公元1118至1133年，是我國古代載石最完整、內容最革富的一部石譜，全書約14000余字，涉及名石共116種。作者不僅詳細考察了這些名石的產地，還細數其采取方法、形狀、顏色、質地優劣、敲擊時發出的聲音、堅硬俚度、紋理、光澤、晶形、透明度、吸濕性、用途等方面的各白特點，並按其性質分為石灰岩、石鍾乳、砂岩、石英岩、瑪瑙、水晶、葉臘石、雲母、滑石、頁岩及金屬礦物、玉類化石等類別。書中記載的石頭產地范圍廣達當時的82個州、府、軍、縣和地X。

全書共為三卷，在敘述方式上，首先討論石形，將「瘦、漏、透、皺」作為評價石形品質的標淮，這也是宋人賞石的特點。「瘦」，指石彤要玲瓏奇巧，而非渾團一體。石體修長，中間有束腰，這是由人體形象引申而來的。從審美歷史看，唐人重豐滿、肥美，而宋人則重清秀、瘦美。「漏」、「透」，指石體應具有「透空、通透、宛轉相通、嵌空穿眼」的特點；石體中前后、上下貫穿的孔洞，是在地質運動中形成的，這些孔洞大小不等，方向各異，於是產生了巧奪天工、令人嘆為觀止的奇妙結構。「漏」具有豳深感和神秘感，而「透」則有通明感和空靈感。「皺」，指石體呈現∵嶙峻、石理籠絡隱起、石理扣之隱手」的特征，這是因地殼運動和風化剝蝕而形成，是歲月留下的痕跡，給人以歷史的滄桑感。根據這一標准，仵者將四大名石排於前十下位之內。

審美標准確立后，作者從石頭的質地、色彩、紋理、形狀、聲音、體量諸方面對石頭進行了考察，提出了鑒賞奇石的系統理論。

質地：即硬度、質感、光澤。本書論質石品51種，作者用「堅、軟、挺然尖銳、頑礦、細碎」描述石頭的硬度；用 「細膩、粗、如玉、如石」 描述石頭的質感；用「光潤、燥渴」描述石頭的光澤。如論林慮石，指出「其質堅潤」；論澧州石，說它「其質為沙泥積漬」，等等。

色彩：本書論色石品86種，包括黑、紫、碧、青、自、褐、黃、灰、紅等單色、過渡色或多色，共三種類別。一是單獨論石頭的色彩，如說昆山石「色潔白」；二是論石頭的光澤，如說青州石「石色帶紫微燥」，澧州石「色青白稍潤」；三是論石頭的色感，如指出洛河石、修口石、黃州石「五色斑斕」，螺子石「有五色」等。一股來說，作者認為石頭的色彩以華貴、對比明顯、顏色豐富者為上品。

紋理：指石頭表面花紋。本書論及紋理石品達32種，涉及紋理的種類有核桃殼紋、刷絲紋、縱紋、橫紋、松節脈紋、圈紋、山形鉸、圖案紋等。描述石頭紋理形象生動，如形容石筍「紋理如刷絲」，修口石、寶華石「石紋斑肅」，訃目丿叫石「紋如深黃」，雪浪石「其紋多白脈」，萍鄉石「石理細潤」等。總的來看，作者認為紋理與自然界、人類社會的物象相似者為上品，如指出瑪瑙石「紋理旋繞如吊J絲，間有人物烏獸雲氣之狀」等。

形狀：指石頭的外形所呈現出的特征。本書將所述116種石頭的形狀一一列出，作者尤為推崇山水景觀石，毫元疑問，這與宋人崇尚自然山水，山水畫達到極高水平有關。

聲音：即石頭敲擊后而發出的響聲。本書談到聲音石品達兜種。作者推崇「鏗然、清越」之聲。如說永康石「扣之，聲清越」；靈璧石「扣之，鏗然有聲」等。

體量：即石頭的大小。在本書中，作者將所裁石品的體量——列出，以「高、長、厚、橫、廣、徑、大、小」來標記尺寸。

除了確立奇石的藝術鑒賞標准，本書呈現出的科學價值也值得我們關注。如作者對礦物、岩石的性狀描述，不僅進行了白色、青色、灰色、黑色、紫色、碧色、褐色、黃色、綠色等顏色的區分，還注意到顏色深淺的區別，用深綠、淺綠、青綠、微紫、稍黑、微青、微灰黑細致描繪石頭的性狀，甚至對石頭風化后產生的顏色變化，也作了淮確的描述，如形容剛出土的靈璧石色「若露處日久，色即轉白」等。對石頭的硬度，性綰用了「甚軟、稍軟、稍堅、不甚堅、堅、頗堅、甚堅、不容斧鑿」八個等級來區分，並按石質的榧細，分為十一個級別，即粗澀、惝燥、頗粗、微粗、稍粗、甚光潤、清潤、溫潤、堅潤、稍潤、細澗。八百多年前鑒賞就如此精細，應該說是十分難能可貴的。

杜綰對化石的認識已達到梢當高的水平，書中不僅記載了魚化石，而且閽明了魚化石的成因，用實驗澄清了傳說中石燕會飛的誤解。這些觀點在中同古代地質學史上也是極有創見的。

本書還閬述了各種岩石的用途，如造假山、制屏風、制硯等，並詳細介紹了當時工人加工石材的方法。

宋代，以宋徽宗趙佶為代表的皇室成員普遍好石，他們窮盡心力，把一些外表姿態美觀的石頭如靈璧石、太湖石、慈溪石、武康石、登州石、菜州石等不遠萬里運到京城。影響所及，士大夫好石成風，文人學士竟相尋求極品硯石，如蘇東坡、米元章等著名文士多有石癖。在這一社會風氣影響下，賞石逐漸趨於細膩、含蓄、桔致、超脫。《雲林石譜》對此進行了總結，並形成了一套系統的賞石理論，體現了宋代賞石理論的最高水平。

《雲林石譜》問世已一干多年，至今流傳不衰，仍是學界公認的最具科學性、實用性、權威性的奇石學巨著。

陳雲軟
2009年6月20日於式漢大學文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