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家、信托與法人

致謝
編者導讀
關于正文的按語
序言 梅特蘭關于奧托‧馮‧吉爾克的《中世紀政治理論》的導讀節選
1 獨體法人
2 作為法人的王室
3 非法人團體
4 道德人格和法律人格
5 信托與法人
附錄
梅特蘭的資料來源和縮略語
本書中所收錄論文以前的出版情況
梅特蘭的其他著作
研究梅特蘭的著作
傳記性注釋
專業術語表
索引
譯後記

Staats－und Korporationslehre——關于國家和法人的學說。對于有些人而言，這樣的一個標題可能就像放在門口的一塊絆腳石。于是，或許有人會認為，一種國家理論可能會令擅長哲理思維者這個極小眾（the philosophic few）倍感興趣，可能會使睿智之士這個大眾（the intelligent many）頗感興趣，但是一套法人學說，其很有可能論及擬制人格以及類似技巧，僅僅只能涉及一些法律理論家，在英國這是一類已經或幾近絕跡的人。然而，繼而一想，我們可能會發現這里並沒有絆腳石，有的毋寧是我們的思想會不時跨過的踏腳石。因為，歸根結底，國家和法人看起來是屬于同一個屬的兩種物種。它們就像是有著固定不變的組織方式的人類團體，亦即，它們就像是團體單位（group-units）；我們似乎要賦予這些團體，或者說這些單位，作出行為和表示意願的能力以及辨別是非的能力。即使我們承認國家是一種非常特殊的團體單位，我們還是可以作出如下追問︰如果我們在國家和所有其他團體之間設置一條深不可測的鴻溝而沒有去思考有關物種起源的問題，我們自己是不是受到某種法律理論的束縛？我們自己是不是有些落後于達爾文時代？可以確定的是，除非我們的社群（communities）可以比較容易地以漸進的方式去獲取或喪失國家的這種性質，更確切地說，除非我們認識到我們萬萬不能將我們現代的“國家觀念”（State-con－cept）——德國人可能會這樣稱謂——強加于那種不願接受這種觀念的對象（the reluctant material）之上，否則我們的中世紀史學將會誤人迷途，我們的意大利和德國史學將會誤人更深的迷途。

英國人尤其應該為自己敲響這一警鐘，並且不僅僅是為了中世紀。有僥幸的成分，也是由于英國是一個與外界隔絕的島國，英國不久就會將其他地方的一些地位上的差異以種類的差異展示出來。這種地位上的差異，用中世紀術語來講就是，承認某一“優勢者（superlor）”的團體或法人（uniuersitas）與不承認某一“優勢者”的團體或法人之間的差異。業已被諾曼公爵征服和掌控的英國既不可能是邦聯（Staatenbund）也不可能是聯邦制國家（Bundesstaat），倫敦人的那種“只要市長不要國王”的熱望只是曇花一現。如果這種情形減少了我們生命和財產的付出———種會使我們貧困的付出，那麼它也同樣使我們怠于思考———種會使我們充實的付出，並催生（可能並非如此？）某種程度上的無思想狀態或思想的貧乏。英國人心目中的國家是單一制國家（a singularly unicellular State），並且在緊要關頭，他們缺乏業已歷經實踐檢驗的傳統思想去應對愛爾蘭問題或者有關在美洲的一些社群的問題。這些社群就是英聯邦成員，亦即法人，它們似乎有自己的意願——幾乎完全真實的意願，並成為一個個國家且最終成為美利堅合眾國。＝一旦在法律人所受的教育中神聖羅馬帝國皇帝（the Kaiser）成為優士丁尼法律書籍中的統治者（Princeps of Justinian’s law—books），這個中世紀帝國便受到了一種過分簡單的理論緊緊的束縛。如果我們認真地對待我們的主權話語，我們會很難容忍這樣一種理論，它簡單、狹隘而又具有羅馬帝國的那種傲慢以至于否認那些“自治殖民地”、社群和聯邦成員——它們和某個更大的完整主權（soverelgn whole）有著千絲萬縷、密不可分的關系——實質上具有類似國家的性質。這個多細胞（multicellular）的現代英國——常常而且或許毫無惡意地被稱為帝國——無需一套理論也可能會繁榮昌盛，但是這並不表示我們會容忍上述那種理論傾向。一個英國股份公司的商業冒險以對東西印度群島的統治而告終，另一個前往美洲探險的英國公司在獲得許可不久之後便變成了馬塞諸塞海灣的清教徒州（commonwealth）w，這是以表明，如果我們主流英國國家學（EnglishStaatslehre）認真地把握英國史實而不是分析法律理論家的思想v，它可能也會表現出某種成為一種法人學說（Korporationslehre）的傾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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