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師講談與圖示‧速寫

名師講談與圖示‧速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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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技術是達到目的的一種手段,而藝術則是目的的本身。速寫不僅是學習、研究造型藝術的一種重要工具和手段,它也具備藝術的本質特征。速寫應該是與最初的繪畫一同產生的形式。在所有的造型藝術形式中,不論是表現方式抑或工具材料等方面,速寫都是最具直接性和單純性的。速寫也正是通過真誠的造型與單純的元素將其無與倫比的藝術魅力展現出來的。它是整個造型藝術的觸角。在掌握了一定的基本技巧之後,利用這一形式,對生活和人類情感進行更深層次的探知和捕捉,才是速寫最為根本的功能。一個人的藝術潛質與才華的最初體現往往是通過速寫的形式表現出來。因此,在學習速寫的最初階段就把它當作藝術本身來把握,其最終收益,將遠遠會比僅把它作為一種技術能力來學習大得多。藝術是人類智慧和美的結晶,美即是真,所以為美當從求真入手。善待速寫,會使真正的藝術家健康地成長起來。

速寫是造型藝術的基礎。它是一個藝術家造型綜合能力的具體體現。這一體現不僅是表現技巧和表達方式層面的,更是精神素養和審美品質層面的。因此,速寫訓練對于一個人全面藝術素質的培養和提高至關重要。觀察、理解、表現是一個漸進的理性認知過程,對于速寫因素和技巧的深刻理解、熟練掌握,需要反復研究與長期積累,並不存在什麼速成的竅門。最後,借用李可染先生的名言——“以最大的功力打進去,以最大的勇氣打出來”共勉我們的速寫學習與創作!
 

速寫與素描之間有邊界,也無邊界,有時候很難分清。就介入時間言之,速寫短一些,素描長一些;就呈現結果言之,速寫簡略一些,素描細密一些。其所謂差別也是比較言之,如果不加比較,將同一幅作品視作速寫抑或視作素描都是有理由的。

無論速寫還是素描都是舶來品,與西方藝術一起進入中國。以模仿自然為目的的西方藝術,速寫抑或素描是其必然的憑借,它們一直是被用作與被描繪的對象接近的手段。這個手段顯然是有效的,聯系到西方藝術的形態、空間、色調等近于真實的呈現狀態,其間是有速寫與素描的一份功德的。速寫與素描是西方藝術作為一個系統的重要一環,與其模仿自然的理念以及由此衍生的語言方式相互依存。一些西方藝術的杰出藝術家都有速寫抑或素描存世,譬如達‧芬奇、拉菲爾、魯本斯、倫勃朗、提香、委拉斯貴茲、荷爾拜因、安格爾等,我們通過他們的速寫抑或素描會看到它們與他們的創作之間的聯系,我們還會看到他們對速寫抑或素描投入的真誠。

1839年法國人蓋達爾發明了照相機,這項發明改變了對真實的判斷,也改變了人們對于記憶的客觀期待,對模仿自然的理念與模仿自然的行為都無異于一次顛覆。也許不能說是照相機的發明開啟了西方藝術語言變革的歷史,但不久之後由印象派為始端的西方藝術的變革還是發生了,西方藝術以模仿自然為目的的歷史終結了。今天我們知道早在印象派以前,庫爾貝就曾借助照相機進行創作。印象派並不贊成借助電影機,他們仍相信自己的眼楮,德加是個例外,他對照相機表現出的寬容超越了他的同道,據說他的很多創作都是參照照片完成的。印象主義對照相機的拒絕,其深層的原因是對工業革命過程中被科學技術改變了的人類生存現實的質疑。幸而照相機發明的寢在接受層面並未形成如同今天這樣的熱情,伴隨著印象派之後藝術語言方式的多樣化,速寫與素描的風格亦變得俞加豐富,成為歷史上最為絢爛多姿的時代,羅丹、席勒、高更、凡‧高、畢加索、馬蒂斯、包羅‧克利,包括德加等都給世人留下了眾多美妙絕倫的速寫與素描作品,其實,他們都活躍在照相機發明之後,但我們看不出照相機的發明對他們的藝術產生過影響,即使德加的藝術也沒有照相機影響的痕跡。

中國古代以繪畫言之,雖有“以形寫神”之說,但形神相較,仍以“神”為上,“形”則次之,不僅如此,有宋以降還認為“太似則媚俗”,故中國繪畫一直以“似與不似”為圭臬,沒有衍生出速寫之類面向寫真的行為,中國畫家面對其所描繪的對象以心會之,以神會之足矣,更似乎唯有以心會所描繪的對象以心會之,以神會之足矣,更似乎唯有以心會之,以神會之才能達到“似與不似”的境界,這是中國藝術的傳統,歷千年而不移。但速寫還是伴隨“西學東漸”進入了中國,一個世紀里雖不斷有是是非非的爭執,但多數中國畫家還是接受了速寫,亦產生了諸如徐悲鴻、葉淺予、黃冑等長于速寫的杰出藝術家。葉、黃的藝術,甚至就是速寫的延伸,速寫成就了他們的藝術。他們只是一個特例,對于中國畫家而言,很人證明速寫與藝術成敗之間有什麼必然的因果關系。

照相機的真正普及是數碼技術發明以後,數碼技術不僅創造了信息社會,更創造了圖像時代,藝術家借助照相機進行創作已不再如庫爾貝、德加那個時代是需要遮遮掩掩的事,照相機介入藝術已不再有是非可言,攝影本身就是藝術。而以攝影作為基礎的多媒體藝術甚至有取代架上繪畫的執著,人們已不必再把速寫當回事了,傳統意義上速寫的兩個功能,一個收集素材,二是鍛煉技藝,至少前一個功能已幾近于完全可以由照相機替代,速寫已漸漸成為一段記憶,一段漸次消失中的記憶。比照相機的普及更嚴酷的使藝術與速寫訣別的是觀念正成為支撐藝術的核心。“畫”什麼已不重要,怎麼“畫”也不重要,而是為什麼“畫”成為決定藝術是非的標準。我把“畫”加了引號,其意在于把“畫”作為藝術的代稱,免得有人質疑怎麼還說畫?但中國還有部分堅守現實主義的藝術家也是真實,速寫對于他們應當仍有意義,這可能也是一個誤會,君不見主題性創作的過程已變得戲劇化,創作者可以先依情節導演一個場景,將人物、道具等按需要布置好,配上燈光,然後用照相機拍攝,照片沖擴完成,還可以經過計算機反復修飾定格,最後放大復制。這整個過程看不出對速寫有任何需要,我們說對于藝術,速寫已成為一段漸次消失的記憶絲毫不是夸張。世事衍化,消亡與新生是不可避免的存在,哀嘆與歡呼亦成為不可避免的情感響應,這就是人生,令人以為驚詫的只是這個時代衍化的速度太快,快到人們來不及反應,這才是最令人無可奈何的事。

如今真正關心速寫的還有一群人,那就是每年近百萬報考藝術專業的考生,他們沒有別的選擇,因為多數藝術學院都把速寫當作一門考試科目,速寫在當代藝術中的存在狀態與他們無關,對于他們速寫不僅不是漸次消失的記憶,恰恰相反他們無論出于自覺抑或出于必須,他們每時每刻都將速寫掛在心上。但是這麼大一個人群對速寫的牽掛卻不意味著速寫的希望,高考的速寫與傳統的速寫並不指向同樣的目的,藝術之于速寫與高考之于速寫不能放在一起回味。

參加高考的孩子們是無辜的,他們遭遇的考試,與藝術之間的隔膜並不是他們的期待,用考試的方式來決定是否有機會接受藝術教育是現代社會制度霸權的結果,不幸的是速寫也成為這一搏弈中的一個籌碼。

我並不相信輪回,但中國人所謂“三十年河西,三十年河東”的現象有時候還真會不期而至。但我相信觀念至上對于藝術的影響力不會成為一個定勢,藝術之于人生的意義具有多重性,並不止于告誡人們怎樣的生活才是有意義的生活,美近于道,且有道所不及,觀念至上對審美的輕視已注定其霸道和短視。我相信總有一天速寫還會回到人們的視野中。人類社會中一種行為相對于另一種行為的存在,亦如自然界中一個物種相對于另一個物種的存在,他們之間無論多麼相似或者相近都是不能轉換的,我欣賞世界的多樣性,我為這個時代對于多元化的容納感到欣慰。上述的這一番議論似乎與速寫太遠了,還是就此打住吧。

杜大愷
于清華美術學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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