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律因果關系理論研究︰以學說史為素材

導論
第一節 因果關系之謎
第二節 巨人的肩膀
第三節 本書的思路
第一章 現代法律因果關系理論的歷史淵源
第一節 羅馬法的侵權責任制度和因果關系觀念
第二節 普通法系早期的法律因果關系觀念
第二章 概念法學（分析法學）影響下的因果關系理論（上）︰普通法系
第一節 “必要條件”理論
第二節 “可能的（或自然的）結果”理論
第三節 “實質因素”理論
第四節 “直接結果”和“表面安全”理論及其反對意見
第三章 概念法學（分析法學）影響下的因果關系理論（下）︰大陸法系
第一節 從必然原因理論到條件理論（19世紀初一l9世紀中葉）
第二節 相當因果關系理論
第三節 晚近以來的其他學說︰法律保護目的理論
第四章 現實主義法學影響下的因果關系理論
第一節 Leon Green的純粹因果關系理論
第二節 Fleming James對可預見性理論的系統闡述
第三節 羅斯科‧龐德以“社會普遍安全”衡量因果關系
第四節 經濟分析法學視野中的因果關系問題
第五節 現實主義法學運動中其他學者對因果關系問題的研究
第五章 新分析法學影響下的因果關系理論
第一節 哈特和奧諾爾的“常識因果關系”理論
第二節 Richard Epstein︰從“嚴格責任”理論到“因果關系範例”
第三節 Richard W．Wright︰事實因果關系理論的集大成者
第六章 對法律因果關系學說的批判性反思
第一節 法律中的事實
第二節 從侵權責任的功能角度評析法律因果關系理論
第三節 原因構成理論研究
第四節 從原因構成理論的不完善性看道德歸責的必然性
後記

法律因果關系在民法和刑法中均具有非常重要的地位，是確定責任歸屬的要件之一。由于因果關系問題本身具有高度的科學性和邏輯思辨性，理解並運用這一領域的各類命題無疑具有一定的難度。在理論界，針對因果關系問題長期以來可謂學說迭起、莫衷一是；而在司法實踐中，因果關系也成為困擾案件處理的難題之一。

在世界法學史上，針對因果關系的研究發端甚早，羅馬法時代就有關于法律因果關系與歸責問題的論述。但是，囿于社會發展水平和人類認識能力的局限，長期以來法律因果關系理論仍停留在非常初級、原始的階段。人類真正開始重視並系統研究法律因果關系問題始于19世紀末　世紀初，距今不過百余年。法律因果關系能夠在法學研究領域獲得比較突出的地位，得益于現代侵權法學的興起。既然侵權法學相對于古老的財產法學、合同法學是一個新興的法學研究領域，那麼法律因果關系問題仍不失為一個年輕的法律課題。

我國法學界對因果關系的研究起步更晚。新中國成立之前，法學界借鑒吸收了大陸法系關于法律因果關系的若干理論，如“必要條件說”、“相當因果關系說”等。新中國成立後，受蘇聯法學的影響，又引進了諸如“直接因果關系”、“間接因果關系”、“必然因果關系”等學說理論。長期以來，我國在法律因果關系上的研究呈現出刑法學領先于民法學的態勢。這不僅表現在一般刑法教科書對因果關系均有系統完整的介紹，還表現在刑法學界早已發表關于法律因果關系問題的專著，而民法學界至今沒有這樣的成果。

韓強是我指導的博士研究生，同時也是華東政法大學民法教研室的講師。他將博士論文的選題確定在法律因果關系學說史的研究上，我認為是有價值的。一方面，以侵權法因果關系學說史為研究對象，系統梳理、述評各法學流派關于法律因果關系的研究成果，這無疑可以豐富我國民法學的研究內容，提升研究水平。特別是在我國民法學尚無此類專門研究成果的背景下，韓強的研究格外具有意義。另一方面，此類成果對于深化外國法律史的研究也具有啟發作用。新中國系統的外國法律史研究起步于20世紀80年代初期，在經歷了近三十年的發展歷程之後，外國法律史學科逐步走向成熟︰從早期的體系構建、教材撰寫，到現在向專題法律史、部門法律史的研究方向發展。外國法律史學科今後繼續發展，不可避免地要與部門法研究相結合。部門法為法律史研究提供素材，法律史則豐富部門法的研究方法、拓展其研究視野，兩者如能形成良性互動，其對于中國法學研究水平之提升，功莫大焉！

韓強的論文是一篇民法學和外國法律史研究相結合的作品，而且是針對具體法律問題的學說史研究成果。盡管這個研究成果尚存在諸多不完善之處，但作為國內關于侵權法因果關系問題的第一部專著，仍有其重要的參考價值。我願意將這本書推薦給各位讀者，也希望通過這本書推動部門法律史研究的興起。

是為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