緬甸語與漢藏語系比較研究

《東方文化集成》編輯委員會
《東方文化集成》總序
序言
前言
語言、文字與文化篇
　1.上古緬語從中國的傳出與回歸——兩篇中文古籍的研究兼論緬甸語在漢藏語系研究中的重要性
　2.緬甸語言、文字和緬甸文化
　3.緬甸文字的起源和發展
　4.妙齊提碑文研究（一）——十二世紀初緬甸語音初探
　5.古代緬文與藏文關系初探
語音篇
　6.緬甸文的注音和轉寫
　7.緬甸語中的弱化音節
　8.緬甸語方言中的復聲母后置輔音r、l、j
　9.論現代緬甸語的聲調
　10.緬甸語中輔音韻尾的歷史演變
詞匯篇
　11.緬甸語動詞后附詞的探析
　12.藏緬語「A-」詞頭探源
方言篇
　13.仰光話和土瓦方言比較研究
　14.緬甸語丹老方言與仰光話比較研究
　15.緬甸語的東友方言
　16.緬甸語的茵達方言
緬漢語言比較篇
　17.緬甸語與漢藏語的音節結構比較
　18.緬漢兩種語言重疊構詞法的比較研究
　19.緬漢量詞的比較
　20.緬漢兩種語言在詞序上的異同
　21.緬漢兩種語言中的否定形式
　22.緬漢成語比較
后記

收到汪大年老師發來的電子郵件，看到他最新完成的漢藏語研究的書稿，20多年前的情景似乎又浮現在我的眼前。

那是在1982年的秋天，第15屆國際漢藏語言及語言學會議在北京舉行，呂叔湘先生作為會議主席，朱德熙先生作為會議秘書長，首次等備在中國召開國際漢藏語會議，來自20多個國家的漢藏語專家學者近百人雲集北京，好不熱鬧。這是中國社會科學院與北京大學最密切的一次合作。自那以后，我和汪大年老師逐漸熟識起來，隨后，我們聘請他來研究所講授緬甸語，同時參加我主持的《藏緬語語音和詞匯》一書為編寫工作。尤其深入討論了緬甸文字的國際音標的轉寫系統。后不久，朱德熙先生有意在北京大學成立語言學系，為了培養接班人，與社科院商議聯合招收一個培養語言學理論人才的研究生班，計划招30人，培養描寫語言學、歷史比較語言學、社會語言學、實驗語音學等研究方向的碩士研究生。此事后來雖然沒有成功，但是雙方各自招收研究生的計划並沒有放棄，社科院研究生院方面招收到了14名，北京大學也在東語系招收了數名研究生，並聘請我去北大培養藏緬語方向的比較語言學研究。這樣，我和汪老師幾乎經常見面，一方面在培養研究生計划和課程設置方面有許多事情要商議，要交流，另一方面，也是非常重要的是我們有更多機會切磋藏緬語研究方面的問題。

我稱呼汪大年老師為「老師」，絕對不是客氣，也不是謙虛，而是情真意切，他實實在在是我在緬甸語領域的啟蒙老師，他不僅給我們上緬甸語的課，凡是我在緬甸語方面發現需要請教的問題，都少不了要找汪老師請教，汪老師也有求必應，經常為我答疑解惑。因為我做藏緬語族語言歷史比較研究，不了解緬甸語是不行的。況且，汪老師不僅在緬甸語方面有很高的造詣，在藏緬語族語言比較研究乃至漢藏語系語言研究方面都做出了自己應有的不可磨滅的貢獻。

擺在我面前厚厚的一本書稿《發軔於微觀世界的——漢藏語系語言比較研究》，是汪大年老師在北京大學「211工程」的支持下所完成的一本專著，這是他數十年磨一劍，一點一滴地積累起來的勞動成果和智慧的結晶。正如他這本書的題目所蘊含的思想，他從緬甸語微觀研究開始，積累了豐富的經驗以后，逐步擴大研究領域到藏緬語族語言研究，乃至最后上升到漢藏語系語言研究，他踏踏實實，一步一個腳印，穩扎穩打，這是一個在語言學領域勇於攀登、永不停歇的老戰士的崇高胸懷和可敬的學術追求。

我一邊聽他講述在我們的鄰國緬甸聯邦進行緬甸語方言調查所經歷和遇到的種種困難和趣聞，一邊看到那一頁一頁跳躍的文字符號和音標符號，景仰之心油然而生。做語言實地調查是非常艱苦的，尤其是在異國他鄉，會遇到許多意想不到的困難。做語言研究更是要耐得住寂寞，要從許多看似雜亂無章的點點滴滴符號中整理出語音、語法和詞匯方面歷史演變的各種規律，談何容易?!但是，汪大年老師做到了!許多困難也一一克服了。多麼難能可貴的精神!

翻開書稿，許多熟悉的內容展現在我的眼前。本書分為：語言、文字與文化篇，語音篇，詞匯篇，方言篇和緬漢語言比較篇。每篇又分若干章節，共22章。看起來各章節之間聯系不明顯，但他論證的都是從事藏緬語族乃至漢藏語系歷史比較研究中人們希望了解而過去了解不多的問題。我如飢似渴地讀完了全部書稿，仍然感到一些章節需要反復研讀才能夠理解透徹。尤其是緬甸語方言的有關章節，由於種種原因，過去對它幾乎一無所知，現在通過汪老師親自實地調查研究，在整理第一手資料的基礎上，揭開了它神秘的面紗。我十分慶幸自己有先諸為快的機會。

緬甸語是漢藏語系藏緬語族里一個比較重要的語言，使用人口多，了言差異大。由於它有11世紀創制的拼音文字，保存有許多古老的碑文文獻，因此，它在漢藏語系歷史比較研究中的地位非常重要，它與7世紀創制的藏文一起，應該算是藏緬語族語言里保存古老文獻最多，歷史價值最重要的兩種語言。中國有40種左右藏緬語族語言，分屬藏語支、彝語支、景頗語支、羌語支和緬語支。也有人將彝語支和緬語支合並為彝緬語支。但是，中國境內沒有緬甸語分布。開展藏緬語族尤其是緬語支或彝緬語支的歷史比較研究，不了解緬甸語的歷史演變情況是很難開展這方面研究的。本書的出版填補了這個領域的空白。對於我們開展藏緬語族乃至漢藏語系語言的歷史比較研究將起到很好的推動作用和重要的參考作用。我作為這一領域研究的最早受益者，衷心感謝汪大年老師，他又為漢藏語系歷史比較研究領域貢獻了他新的研窮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