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書寫於美國心理分析的英雄年代。作者羅伯特·林達以約翰·韋恩在印第安人的土地上開辟道路的方式在神經官能症和精神病領域開辟自己的道路,以菲利普·馬洛在洛杉磯的下層生活中追尋線索的方式在內心世界隱藏的角落里追蹤。這個比喻非常恰當,因為林達博士是一個具有自我風格的美國式個人主義者:他相信他的直覺,願意讓原則屈服於直覺,作為對人類痛苦大聲疾呼的回應,他輕視慣例。讓我們說得更清楚些:在報告的四個案例中,作者有一次差點兒被殺,另一次遭遇猛烈攻擊。盡管如此,像每個50年代的美國英雄一樣,作者還能活著講述這些故事。
他的大多數病人也是這樣。在這樣一個領域,一個人能同時從陽痿、法西斯主義和同性戀中被治愈,一個治療專家讓自己深深地參與到幻想的細節當中去,以致讓病人感到厭煩,從而治愈病人的瘋狂,就像那位牛創辦英雄所說:「這種精神錯亂容納不下我們兩個人」。不要弄錯了,這位英雄是個牛仔。這一解釋中並沒有什麽讓我認為非常好的心理分析技巧,它更多的是一次與精神病有關的虛張聲勢的冒險。
然而,對於所有神話制造過程來說,這些臨床小插曲中有些真實的成分。這可能是因為,在相當大的程度上來說,精神錯亂就是在制造神話。在一個案例當中,林達博士沖到一個女人家中,這個女人毫無疑問是個早期貪食症患者。一個深夜的電話讓他確信她要傷害她自己,他想[著他的同事會因為他屈服於病人的操控而批評他的行為,但是他還是出去挽救她的生命。他發現她一個到處是垃圾的房間里,穿著粘滿嘔吐物和食物的袍子,腹部綁著一個枕頭,她正處在象征性懷孕期間,並且無意中說出她渴望的孩子的父親就是她的父親。
事情要都是那麽簡單該多好啊!這本書提醒我們的是,在精神錯亂的世界里,有時事情非常簡單。我有一個患精神分裂症的病人曾經在談話療法中告訴我:「一切都非常好,直到生活遺棄了我。」我的病人講出的並不是神經官能紊亂者的胡言亂語,而是一個精神病患者的真理。在幻想中,我的病人將他的靈魂、賦予他活力的法則安置在他妻子的體內,當某一天她走出他們故事的尾聲,他就進入了緊張精神病的恍惚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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