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堂隔壁是西藏》是一部以學者的眼光品讀西藏的敘事性文本,是集地理、歷史、風情、經濟、文化於一體的西藏百科全書。
在圖片的烘托下,該書以西藏的行政區划為單元,一部分一部分地向我們娓娓講述着
西藏地域的宏大,資源的豐富,歷史的久遠,行蹤的神秘。在邦達到昌都的公路上有一個加卡鄉。在加卡鄉公路邊近90度垂直的石壁上,有5個清晰巨大的腳印。這些腳印每個有1.5米長,腳印之間的跨幅近半米。離此約300米遠的地方,還留有相同的10多對腳印。科學家考證,這是恐龍的傑作。昌都地區在1億多年前棲息着眾多的恐龍。這一發現激發起人們的興致。到西藏去,你的興奮點永遠是燃燒着的。
《格薩爾王傳》是一部氣勢磅礴的史詩,格薩爾王的故事在西藏家喻戶曉,而《格薩爾王傳》的說唱藝人大多是文盲和半文盲。以一個粗通文墨,甚至目不識丁的人,要記住並復述長達100多部上千萬字的數百萬行詩句,不能不說是一個奇跡。更大的奇跡是這些藝人絕大多數都無師自通。更不可思議的是,哪怕生在完全不同時代、不同地點的說唱藝人,他們所說唱的格薩爾王故事,其順序、結構也都大體一致,但他們並沒有見過面,也沒有任何一本可供他們共同使用的話本。這一奇跡令我們頓生敬意,到西藏去,總會有動人的傳說令我們夜不能寐。
在今天的阿里札達縣城以西約20公里的地方,有一座土山,這座土山就是古格王朝的遺址。在古格遺址上,有著名的干屍洞,地上全是亂七八糟的人體骨架。令人奇怪的是,眾多的骨架中,居然沒有一塊人的顱骨或是顱骨碎片,而從許多留在現場的辮子和綁扎着的發束來看,這些屍體卻明明是帶着頭顱推進來的。這是一個令人辛酸的謎。到西藏去,有時也會觸動我們傷感的神經。
在拉薩,你可以看到許多叩長頭的老人。叩等身長頭的老人不慌不忙,一步一個腳印,從布達拉宮廣場一側的街道慢慢地叩了過來。他早已看見了目的地布達拉宮,但表情卻十分平靜。為了達到這一目的,他很可能已經在路上艱難地叩着頭走了一年兩年甚至三年五年。這些在我們看來很艱難的事情,在西藏卻顯得極其普通。這一情景會很自然地牽扯着我們的思緒。到西藏去,你必然會想得很多很多。
其實,類似這樣能撥動你心弦的事情在西藏比比皆是。這些,聶作平和楊勇都忠實地為你記錄下來了。他們執意要以自己的方式為世人撩開一幅令人神往的天堂圖景,並與讀者一道領略世界屋脊的名山大川、共同沐浴藏地的智慧之光,以及共同溫習人類的原初夢想和感受歲月的滄桑變遷,並以此為發軔,展望未來的時光。
讀過《天堂隔壁是西藏》,我們終於確信,這就是西藏——在與現代世界交匯時,它總有一種高蹈不群的力量。
序
為了長大后能夠在擁擠的地球上掙得一方棲身之地,我們的外甥女小小年紀就被父母送出西藏,來到我現在居住的這個內地城市求學。在異地文化帶來的短暫興奮后,有一天她問我:「這里的夜空為什麼不長星星?」
至今我仍記得她提問時,清澈的明眸中所含藏着的那種比成年人更為隱秘的孤獨,以及由於我不想過早的以社會性去填塞她的大腦而遭遇的猶疑。
我沒有回答她的問題。事實上,平時我也很少隨意回答任何一個孩子提出的問題,因為在我的生活經驗中,他們的思維及行為時常讓我感到受過教育的尷尬。如果我當時告訴他說許多人早已習慣了從燈光那扭曲變形的幻象中去構建自己生存的意義和明天的希望,而忘卻了人類其實還可以從謙遜的星光中獲得巨大的人性補益,那麼我想,她八成會接着向我發問:為什麼不在燈光中設計將星星和月亮也考慮進去?孩子的思維更為靠近的是宇宙秩序而不是部落法則。
接着她便向我講述了她及她的小伙伴們與星星之間交流:混沌,靈動,悠遠,以及冥冥之中那份非常有益的對宇宙的敬畏。這也是我們當中許多成年人曾經有過的經歷,只是「不知出於什麼原因,人『丟失了』一部分生物性的天賦程序,其新行為最終是由象征和符號這樣的『外在』力量塑造而成的。」(本傑明·史華茲:《古代中國的思想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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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今我仍記得她提問時,清澈的明眸中所含藏着的那種比成年人更為隱秘的孤獨,以及由於我不想過早的以社會性去填塞她的大腦而遭遇的猶疑。
我沒有回答她的問題。事實上,平時我也很少隨意回答任何一個孩子提出的問題,因為在我的生活經驗中,他們的思維及行為時常讓我感到受過教育的尷尬。如果我當時告訴他說許多人早已習慣了從燈光那扭曲變形的幻象中去構建自己生存的意義和明天的希望,而忘卻了人類其實還可以從謙遜的星光中獲得巨大的人性補益,那麼我想,她八成會接着向我發問:為什麼不在燈光中設計將星星和月亮也考慮進去?孩子的思維更為靠近的是宇宙秩序而不是部落法則。
接着她便向我講述了她及她的小伙伴們與星星之間交流:混沌,靈動,悠遠,以及冥冥之中那份非常有益的對宇宙的敬畏。這也是我們當中許多成年人曾經有過的經歷,只是「不知出於什麼原因,人『丟失了』一部分生物性的天賦程序,其新行為最終是由象征和符號這樣的『外在』力量塑造而成的。」(本傑明·史華茲:《古代中國的思想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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