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權力與軟權力

總序
譯序
引論 硬權力與軟權力
第一編 超越現實主義
第一章 新現實主義與新自由主義
理論內容的變遷
自由主義理論的復興
未來研究的方向
第二章 昔日戰爭與未來戰爭︰關于戰爭根源及其預防的探索
第三章 倫理與外交政策
引言
國際政治的難題領域
對道德觀點的判斷
公民與政治家
對外國人的義務
干預和自治權問題
結論
第四章 冷戰後的沖突
防止最後的戰爭︰沖突之源的連續與變革
全球均勢沖突
大國之間不確定的權力轉移︰中國與俄羅斯
地區性的均勢沖突
對立種族間沖突的根源
國內政治和對立種族間沖突
對立種族間沖突的可能性及其後果
預防與制止沖突︰美國的關鍵性作用
結論
第二編 美國的硬權力與軟權力
第五章 軟權力
大國的變化
權力的轉化
權力的變遷
第六章 世界權力和性質的變遷
權力
權力來源的變遷
均勢
現代歷史上的霸權
霸權轉移與霸權穩定理論
第七章 凝視未來
冷戰記錄
神秘與秘密
應對不確定性
做出更好的選擇
第八章 信息革命與美國的軟權力
新的世界政治
信息的三大維度
全球信息時代的軟權力
第三編 相互依賴、全球化與治理
第九章 中國的得興與亞太的未來
中國經濟實力的增強
中國軍事力量的增強
政治與外交政策
美國的政策
結論
第十章 當新羅馬帝國遇到新野蠻人
國家實力的三個維度
一個收縮與合並的世界
一意孤行的危害
野蠻人的威脅
世界第一，但是
第十一章 美國國家利益和全球公共物品
美國公眾輿論和國家利益
單邊主義還是多邊主義︰對一個古老論題的反思
美國實力的局限
大戰略和全球公共物品
結論︰凝視未來
第十二章 全球化的民主赤字︰如何使得國際制度更加負責任
這是一個小世界
我們人民
更清晰的聯系
新型民主人士
第十三章 伊拉克戰爭之後的美國實力與戰略
從頂點看起
巨大轉變
戰略分野
一維思考
低估軟權力
菜單式聯盟
帝國擴張不足
美國至上的悖論
【附錄】 國際機制與美國霸權
國際機制理論關于霸權的分析
美國霸權與國際機制
簡短的結論
譯後記

從上個世紀60年代末、70年代初尼克松時期的基辛格，到今天布什第二任期的賴斯，有不少美國國際關系學者在外交決策班子中擔任過重要職務。但是，在國防、外交、情報部門和學術單位之間幾進幾出，在政界、學術界都有重大影響，又可以稱為國際政治理論家和教育家的，只有約瑟夫‧奈一人。

約瑟夫‧奈的治學有幾個明顯的特色。首先是他深厚的學養和多學科、多領域的廣泛知識和興趣。他是國際政治方面的“雜家”，而不是某個國別、地區或功能性問題的專家。但是，奈的政治觀點和學術思想建立在對許多具體問題進行深入了解的基礎之上，而不是經院式、書齋式的。例如，他早年曾經研究過非洲國家領導人的泛非團結思想；後來根據西歐一體化的實踐和國際組織的經驗，修正了“新功能主義”的區域一體化理論框架；冷戰結束前後又對核武器與核不擴散、美日關系、美中關系、信息革命與全球化問題等等都有過專題論述。在本書中，這些問題都有所涉獵。

其次，奈善于博采眾長，厚古通今，又做出了自己重要的理論創新。他從比較政治學起步而進入國際關系領域，認真研究而又不滿足于國際政治理論中現實主義和自由主義的兩大流派。在本書的《新現實主義與新自由主義》（1988年首次發表）這一章里，奈對兩大流派各自的長短利弊進行了精闢的比較分析。90年代，國際政治理論中的建構主義方法異軍突起。在2000年再版的《理解國際沖突︰理論與歷史》一書中，他增補了對建構主義理論方法的評論，並且提到︰“當我在擔任助理國防部長並努力理解國際政治和幫助制定美國對外政策的時候，我發現自己從現實主義、自由主義和建構主義這三種思想中都汲取了養分。”

奈的重要思想特點是重視不同層次的分析，包括國際體系、國際組織、跨國關系、國家、社會組織以及個人這些不同層次，也包括軍事、經濟、政治、道德判斷這些不同維度，力圖描述這些層次和維度之問的聯系和互動關系。“相互”和“復雜”都是奈的著作中出現頻率很高的詞。他強調各種變量之間的相互影響和互為因果，而不是相互孤立。他發明了“軟權力”的概念，認為“軟權力”是同“硬權力”既相互區別又相互補充的。他的著述不追求新鮮突兀，但追求概念的準確。

奈的政論文章也同學術論文一樣圓熟，決不劍走偏鋒。在美國是否應當發動伊拉克戰爭等在別人看來屬于大是大非的問題，奈卻盡量輕描淡寫，只是論證美軍虐待伊拉克俘虜事件損害了美國的形象和“軟權力”，間接表示他對布什單邊主義外交和過分依仗武力的不滿。作為民主黨人，他發表關于美國外交的評論，其傾向性是清楚的，同時盡量避免使用諷刺、攻擊的語言。在外交場合以及對國際公眾發表演講時，分寸感就更強了。

第三，奈的著述都有明確的價值取向和政策含義，服務于美國對外戰略的長遠目標。他在外交、國防、情報等部門獲得了豐富的實踐經驗，足跡踏遍五洲，結交甚廣。這對于他對國際事務的判斷力幫助極大。

我有幸于90年代初結識了奈，後來有過許多向他請教的機會。他當時還在哈佛大學任教，不久就擔任了美國國家情報委員會主席。記得1994年他隨美國政府一個高層訪華團來到北京。在一次招待會上，我好奇地問起他從一個學者的角色轉換為一個“情報頭子”有什麼感受。他解釋道，國家情報委員會的任務不是搜集情報，而是將美國中央情報局、國防部門、聯邦調查局等搜集的情報匯總起來，進行分析和中長期預測，對比各種不同的發展前景。但是，他說這個情報委員會並不提供政策建議。在為本書寫序言時，我才饒有興趣地讀到他當時撰寫的工作體會（見《凝視未來》一文）。特別值得注意的是，他在文中提到，“關于諸多問題的國家預測報告受惠于外來分析家的真知灼見。對情報分析家而言，了解這些公開的文獻至關重要。……在預測中，公開文獻勾勒出學術界的觀點範疇，決策者可借此對情報界的立場予以校準。在某些情勢下，外面的專家甚至更能回答關鍵的預測性問題，並提供類似的預測”。可以想見，以他的學者專家背景，在獲得豐富的情報信息後，其產品的質量應當是很高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