亨德爾自有他的魄力。一旦他的樂曲把上帝定在那永恆的位置上,無神論者就會被打得啞口無言:即使你鄙視這樣的迷信,可上帝仍在那里,並經亨德爾之手而變成永恆┅┅當他
給你講述以色列入逃出埃及的故事時,「整個民族都精神抖擻,沒有一個倒下」;你若想說總有一個患了感冒的吧,那也是白搭,亨德爾絕不允許有這樣的疑問┅┅管弦樂隊那簡短、急促的和弦伴奏更是讓你無話可說,不得不服。這就是為什麽現在每個英國人都相信亨德爾在天堂身居高位的原因。
在涉及英雄主義、激情、暴烈等極端因素的音樂領域里,所有別的音樂家都是那麽亢奮與激烈,惟有莫扎特一人表現出徹底的沉著和冷靜。在其他作曲家用鐵掌,狠狠抓住欄桿,並以獨眼巨人般的重擊狠敲它們時,莫扎特卻永遠對它們施以潤物無聲般的輕錘。在相似靈感的同樣壓力下,其他作曲家會把提坦寫得抽風,而莫扎特卻能考慮周全、舉重若輕,把龐然大物寫得春風化雨,簡潔明快。
假如音樂對你而言只是一個光榮的夢、一種超越一切詩歌的陌生語言、一曲天使的歡歌,一團用驚魂懾魄的和聲之雷將天國的閃電射入你靈魂深處的烏雲的話,那麽尤其對你而言,李斯特無論彈什麽——無論是對流行歌曲作即興變奏,還是為你忠實地再現巴赫的半音階《幻想曲》,都會使你感到里面有人類內心最神聖的意志之聲在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