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統與近代之間︰梁章鉅學術與文學思想研究

序
引言
第一章 閩省學風與鰲峰書院
第一節 閩省前賢
第二節 書院掌教
第三節 先儒遺書
第二章 早期經歷與思想
第一節 巾卷世家
第二節 早年師友
第三節 修志風波
第三章 學術觀念之轉變
第一節 漢學漸興
第二節 出閩之後
第三節 考證之作
第四章 集部著作考
第一節 別集、總集類
第二節 詩文評類
第五章 經學背景中的詩文觀念
第一節 宣南詩社
第二節 覃溪門下
第三節 詩以言教
第六章 傳統與近代之間
第一節 調和背後
第二節 經世致用
第三節 晚年之作
結語
附錄 《退庵自訂年譜》補釋
參考文獻
後記

1999年秋，軍偉君暫別講席，跨進了復旦大學校園，專心致志攻博三年。在此期間，我有幸和軍偉君等朝氣蓬勃的莘莘學子，共商學問，切磋文章。古人雲︰“師不必賢于弟子，弟子不必不如師。”此乃千古名言。在人生的學習道路上，教學相長，師長在傳道授業解惑的同時，也從青年學生的身上，感染了意氣風發的生命熱情，並因此而一掃身上殘存的暮氣，隱約看到了未來的美好和希望。現在已是幾年過去，軍偉的大著《傳統與近代之間——梁章鉅學術與文學思想研究》手稿，已沉甸甸地捧在手上，作為第一讀者，一氣呵成，先睹為快，讀後不禁浮想聯翩。

記得軍偉剛進校時，可能是因為生疏的緣故，訥于言而敏于行，討論決定要做的事情，行動干脆利落，安排得井井有條，令人放心。但在切磋討論時，卻不為天下先，謙讓師弟師妹先發言，自己大多是“後發制人”，不發則已，言則屢中，表現出深思熟慮的思考，其成熟早已超越了學生的階段。平時，在其師兄弟中，又因行仁仗義、排憂解難，被戲稱為“掌門師兄”。他把周圍同學的困難，當作自己的事情，以全副心血投入，化解矛盾于無形。以此團結了同學，並獲得了廣泛的信任與支持。其學習階段的道德文章，早已蜚聲校園而頗孚眾望。在校如此，相信走上社會，也會一如既往地勇敢直前。這為其嚴謹治學，做了良好的鋪墊。

軍偉攻博的三年期間，正值新、舊世紀交替而萬象更新的時代。在學術界，總結成就、回顧過去與前瞻未來，成了諸多學術熱點。于是現代學術轉型與現代反思的問題，立即提到了議事日程之上。軍偉的這部著作，也就成了時代的弄潮兒——投身于這一時代主潮，並構成其中一朵積極的浪花，滾滾向前。

軍偉原習中國現當代文學。但踏進復旦校園，卻改行轉向了古代及近代文學的學習。他必須為改換專業方向而付出巨大的代價，放棄熟悉的環境門徑，在一片陌生的天地中重新摸索耕耘，其辛苦可以想象。但他義無反顧，因為他有自己的深刻思考。一個研究或教授中國現當代文學的專家，如果僅僅就現代而論現代，而不以古代和近代文學研究及西方理論發展作比照參考，取消了歷時性和共時性的眼光，這樣一來，相信其學術視野必然受到很大的局限，許多隱藏在現象之後的本質精神就很難被發現並挖掘出來。不見本質，又怎能為現當代文學的建設提供理論和方法的借鑒呢？正因為有此深刻認識，所以軍偉在攻博期間，敢于改變自我，開闢新戰場，以便為將來的現當代研究做基礎深厚寬廣的大模樣的藍圖規劃。

《傳統與近代之間》，具體研究的是清代梁章鉅的學術與文學，這是典型的歷史個案研究。但是，其學術眼光之深邃在于通過具體而微的生動個案，解剖麻雀，從而為近代學術及文學的轉型，描繪出清晰的變化軌跡。因此，選擇這一課題，可見作者良苦用心。這不僅因為梁章鉅的學術著述非常豐富，涉及了學術與文學的方方面面。僅就作為一個筆記大家來說，其著作數量之多，質量之高，實屬罕見。若單獨提出其屬于古代詩文評類的詩話著作，現存就有《長樂詩話》六卷、《南浦詩話》八卷、《東南嶠話》十卷、《三管詩話》三卷、《閩川詩話》不分卷（殘）、《閩川閨秀詩話》四卷、《乾嘉全閩詩話》十二卷、《讀漁洋詩隨筆》二卷、《雁蕩詩話》二卷、《退庵隨筆‧學文‧學詩》三卷、《浪跡叢談‧詩話》一卷，另有存目佚傳的《讀隨園詩話隨筆》二卷，共十二種之多。另外，如其《楹聯叢話》及《試律叢話》中有關詩歌文學的討論，言其實質，也當與詩話相近。其詩話著述之富，有清一代，世罕其匹。上述諸多詩話，雖然質量不一，但都具有很高的學術參考價值。即就其已佚的《讀隨園詩話隨筆》而言，當日詩壇的正統之論，無不批評袁枚《隨園詩話》“非邀譽達官，即艷稱閨媛”，抨擊幾無完膚。但梁章鉅讀後，卻能獨立思考而一掃傳統偏見。軍偉稱引粱氏《退庵文鈔》（僅存上海圖書館稿本）中的《隨園詩話序錄》雲︰“見其中標雋之言、持平之論，實有足以砭訛訂惑、啟發後生者，乃知先生之獨契精微，唾棄凡近，金針之度，具見編中。余生也晚，未獲接先生謦 壬 樵蛭摶徊輝 俊＜爸 俳 鮮保 允灤 】鵒輳 八嬖耙煥潰 惺 啤 縞�醬嗽埃 馳惆臚圃 Ｖ喚癖�戳秩 茫 溲 淙飼衣邸 Ｊ蔽餉抨染杉聳 擼 砸暈 探邇『謾＜白確錘詞潛啵 酥 糝 壬采星常 誑諞運嬪膠停 幌壬岢 摹Ｒ蚍蜒 噯罩 Γ ∪ 商醴治 舷鋁驕恚 災實貝 擼 輩灰雜轡 拗 饕病！逼淙∮謐暈曳詞〉惱嬤 萍 渮鮮凳慮笫嵌撬嬡私鷗吶芯 瘛＝鼉褪 靶醋鰨 芽杉渚藪笱 豕畢字 歡恕Ｑ芯苛赫罵遙 λ凳翹畈沽艘桓齪苡幸庖宓難 蹩瞻住Ｓ秩緦渮稀妒τ鴨 分校 苡懈星櫚靨岬攪肆醴曷弧 ㄗ哉洹 衷蛐 把愕詞 傘奔捌洹獨�曛壑杏謝弛跎現罹印肥 智宄�鍬劑慫汀懊畔率俊蔽涸吹慕煌Ｉ鮮鮒釗耍 ﹦裘煽 縞娜宋錚 淥枷胙 詰筆本 把匭裕 魑 桓齟 呈咳耍 赫罵胰茨芨樅惹櫚墓鞀澈橢�幀＞俺剖穌廡┤妨希 宄廝得髁肆渮涎 跤 枷耄 τ諦隆 芍 洌 渮弦咽導矢惺艿醬笄宓酃按 逞 跛枷 媼俚難現匚；脫沽Γ 淙灰皇蔽薹 諭汛 車木惺 誄林氐氖貝德痔鞠�校 桓穌鋇難�擼 倍淌滓醞 倍嘍閭 諳趕阜直婺牆�薪�慕薇浣挪繳斕姆至俊

《傳統與近代之間》，在史料豐富翔實而又充滿理論思辨的個案研究中，讀者透過傳統的帷幕，正思考著怎樣來迎接一個全新時代的到來。作者企望踵武啟蒙時代而作深刻的現代反思，從而給人以有益的啟迪。這就是我們討論近代學術轉型的用心所在。廣大讀者以為然否？

蔣凡
2004年6月19日
于海上望珠樓半萬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