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指揮的樂隊∶集體領導的藝術

導言
第1章 序曲：規則已經改變
第2章 松開統治僵繩
第3章 培養員工責任感
第4章 明晰職責
第5章 分享和輪流領導
第6章 鼓勵高效的團隊協作
第7章 改進溝通文化
第8章 尋求共識
第9章 成為激情型公司
第10章 尾聲：創造未來

奧菲斯室內管弦樂隊（奧菲斯，希臘神話中的歌手，善彈豎琴，彈奏時猛獸俯首，頑石點頭。下文以奧菲斯指代這支樂隊——譯者注）常常被人說成是一支沒有指揮的管弦樂隊。是的，關於奧菲斯，人們最先注意到的往往是：那里沒有指揮用指揮棒、眼神或身體來示意演奏家們應當如何演奏樂曲。然而，奧菲斯絕對不是一支沒有指揮的管弦樂隊。事實上，在我對集體行為十余年的研究中，奧菲斯比我所看到的任何機構都更具組織性。確切地說，因為沒有指揮，每名演奏者必須盡心盡力合作，做好曲目的藝術處理。每個人都應當確保合奏開始時一起演奏，使主旋律由一個樂器組傳遞到另一個樂器組，這樣，作曲家對作品的理解會得到出色而悅耳的詮釋。

出席奧菲斯的音樂會或傾聽這支樂隊的曲目錄音就像是體驗天衣無縫的音樂演奏。而觀摩奧菲斯的排練或錄音過程，則會看到一個個接縫被彌合，看到民主在發揮作用。我和我的同事埃林·萊曼完成對奧菲斯的研究之後得到這樣一個結論：民主的力量在這里又一次得到了肯定。但是，我們同樣也意識到：民主是多麽的具有挑戰性。奧菲斯的演奏家們不得不花費大量的精力和時間來培養領導才能和運用領導技巧，這幾乎與他們用於提高樂器演奏水平的精力和時間相當。

奧菲斯的某場排練正進行到一半，一個演奏者自發地從她的座位上站起來，走進正在排練的音樂廳專注地聽了幾分鍾。當她回到座位上時，她的同事們停止了演奏，向她投去了期待的目光。她描述了剛才自己聽演奏時的感覺，並建議提高樂隊各樂器組之間的平衡。「有誰不同意嗎？」她問，沒有人不同意。那個當選為這部作品首席樂手的小提琴手建議他們再試一次，這次要加強中提琴的色彩。

正在排練的作品，有一個難度極高的從大提琴獨奏到木管樂器合奏的切換——至少可以說，在這種情況下，要是有指揮的話會更方便。演奏家們討論了一會兒，然後指出：單簧管演奏者要注意大提琴獨奏者，並從她那里得到提示音，而其余的木管樂器則跟隨他。

排練停止了。剛才演奏的曲目應當是輕快、活潑一點，還是應當庄重、緩慢一點？有人持與作曲者最初意圖相反的觀點。整個樂隊對兩種曲風都進行了嘗試，但分歧依然存在。在整個討論和嘗試的過程中始終保持沉默的樂隊隊長最終干涉，「讓我們采取較輕快的路子。」他說。沒有人再發表意見，排練繼續。

曲目在排練時逐漸成型，所有的樂隊成員都有發言權，所有的人都對如何演奏樂曲負有責任。與傳統的管弦樂隊標准做法相比較，差異大得驚人。在傳統的管弦樂隊中，演奏者們只要按照指揮的意思進行演奏就可以了，在排練的時候從來不對曲目該如何演奏發表他們自己的觀點和看法。結果是，管弦樂隊在排練過程中浪費了大量的音樂才能。相比較而言，奧菲斯室內管弦樂隊的成員們則挖掘並利用了所有可能利用的才能[奧菲斯與專業交響樂團之間在領導角色和行為方面的對比，在哈佛大學肯尼迪政府學院（Kennedy School of Government at Harvard University）講授的多媒體教學課程《奧菲斯室內管弦樂隊》中有所闡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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