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容簡介

關於構成本書的各篇論著產生的緣由及內容梗概,作者在序中作了介紹。這兒簡述選用這四篇論文的理由及意義。

第一章概述漢語方言、中國文化的特點和方言調查的方法。這篇文章是在50年前的環境下所作的論述。收入此文並非作者本人的意圖。但考慮到學生和非專業讀者的需要,我們把它作為引論。置於全書之首。本章末尾附有《農村詞匯調查表》,這種調查表,只有作者與農民共同生活,息息相關,才能制定出來,具有很高的資料價值。作為導淪性的文章,作者關於漢語方言的處女作《在中國進行語言地理學研究的必要性(其一、方法)》(《華裔雜志》第8號,1943)中有更詳細的論述。那篇文章里包含許多語言地理學概論書中已介紹過的內容,所以只能割愛了,但是其中有不少關於漢語的有趣的例子,我們采用注和補遺等方式,把這些內容插入本書的第一、二章。

第二章和第三章是本書的核心部分。第二章體現了作者研究的精髓,他把方言看作各種文化現象中的一部分,把語言調查和民俗的、歷史的調查結合起來。其中大量的成果是當代外國學者無法取得的。所以不光是語言研究者,對相關的文化領域有興趣的讀者也可以一讀。第三章考察方言邊界地區發生的語音現象,比較專門,對語言變化的過程有興趣的讀者讀起來會津津有味的。

第四章說宣化地區的方言,有1l幅地圖,加上簡要的解釋,是學習語言地理學的思路的優秀實例。這方面有作者的門生王輔世教授的碩士論文(參見作者序),王文對語言事實描寫得相當細致,所以作者沒有作更深入的探討,但賀文有重要的理論貢獻,且能與王文互補,所以還是決定把它收入本書。

作者除了為本書寫了序外,還提供了一些事實片斷,日譯者根據自己的判斷把其中的一部分插入了正文。作者寫的《我和實驗語音學》一文中有許多有趣的軼事,和序文相得益彰,給我們提示了作者在學問上和為人上鮮為人知的一面。蒙日譯者佐佐木英樹先生的同意,略作刪改後,作為附錄收入本書。

為了幫助讀者了解正文,進一步加深認識,本書加了一些譯注。第一、二章的譯注,主要是有關中國的語言和文化的一般特征,還有有關方言研究史的;第三、四章的注則大多是吸取了戰後方言研究的成果,幫助讀者理解語言學上的問題。
 

目錄

願方言地理學在中國開花結果(柴田武序)
作者日譯本序(賀登崧)
編譯者前言(岩田禮)
附錄:發音與標記法(大同方言的語音特征)
第一章 有關漢語語言地理學研究的若干問題
附錄:農村詞匯調查表
第二章 大同市東南部方言的方言邊界線
第三章 大同市東南部方言中地域性語音變化舉例
第四章 宣化地區的語言地理學
附錄
我和實驗語音學(賀登崧)
作者有關漢語和中國民俗學的論著目錄
後記(石汝傑)
地圖目錄
鄭首地圖 四次調查所及區域的整體鳥瞰圖(附:民間信仰)
地圖1 漢語方言調查用基礎地圖
地圖2 大同地區基礎地圖
地圖3 構成「弘州線」的同言線
地圖4 桑干河南岸的歷史、人文地理
地圖5 桑干河南的交通路線
地圖6 [n/g]的分布區域、渾源勢力的影響
地圖7 啄木鳥(大同地區)
地圖8 昨天
地圖9 介音[y]
地圖10 「我」和「我們」
地圖11 「蝌蚪」和「喜鵲」
地圖12 螞蟻
地圖13 蝴蝶
地圖14 蜷螂
地圖15 晴蜓
地圖16 蝙蝠
地圖17 啄木鳥(宣化地區)
地圖18 晰蜴
地圖19 宣化地區綜合地圖(1)
地圖20 宣化地區綜合地圖(2)
 

本書所收的各篇論文都是根據我在1941年7月到1943年3月間和1948年7月到8月間進行的方言調查寫成的。

為了讓讀者能了解我為什麼會到中國晉北地區工作,我要先介紹我的兩段經歷。

第一,是我的家庭環境。我的父母很有語言才能,母親會法語、荷蘭語和英語,父親會荷蘭語、法語、德語和英語,在他們的培養下,我從小會說雙語(法語和荷蘭語)。我12歲時,我父親(Iudovic Grootaers,1885—1956)為了調查比利時北部和荷蘭的方言,在魯汶大學創立了一個研究所,不久后,我第一次看到了方言地圖,那是關於「土豆」一詞的地圖,這張地圖是根據300個合作者提供的資料(通過通信調查)畫成的。

第二,是我從小懷着一個宗教上的願望,即到海外去當個傳教士,這一願望一直沒讓我的父母知道,直到我高中畢業時。

我開始學中文是1932年10月,當時我2l歲。當上了傳教士,我去接受體檢時,他們說華北干燥的氣候適合我的身體狀況。從那時起,我每周上兩次課,學習漢語文言。當時沒讓我學口語,因為有個規矩:口語必須到當地生活時才學習。這一訓練持續了七年(1932—1939),其中后四年是因宣化教授(Jos Mullie,1886—1976)教的。閔教授當時任荷蘭烏特列希特(Utrecht)大學的古代中國學教授,著有《漢語北方方言》(三卷)。這樣,到1939年我赴中國工作時,學會了3000多個漢字,也能讀中國的古典作品了。

一到北京,就開始學習北京口語,不久就有幸師從周殿福教授(1910_—1990),學習漢語語音學和方言學(個人教授)。周教授是著名的語音學家劉復(號半農,189l一1934)的弟子。

接到要去內陸地區傳道的命令時,我申請去大同。當時還有一個選擇是去內蒙古,那里的漢族居民全都是其他地區來的移民,方言也不純粹。我做這一決定,是考慮到大同地區土著居民多,可以接觸到純粹的地區方言。

1941年7月我到大同市東南50公里處的西冊(cai)田村(正文地圖2的地點J8)。那里說的方言和北京話完全不同,當地居民聽不懂我說的北京話。我馬上就開始學起當地農民的話來,深入了他們的生活。那里有一個主任神父(比利時人,191O年生),還有一個年輕的中國神父(大同人,1991年11月10日去世),我和他說話時一定用本地方言(參見照片2)。我還擔任了當地小學的校長。

這麼一個小村庄里設立了一個大教會,還辦了個小學,是為什麼呢?這個區域在桑干河和南部的山區之間,有15公里寬,山區是共產黨游擊隊的根據地,游擊隊的活動頻繁,所以這一地帶實際上為蒙疆偽政府所放棄(參見照片3)。當時,我們和游擊隊的關系很好,偷偷地把藥品分給他們,他們也把從短波收聽到的歐洲戰況告訴我們。在大一些的村子里,偽政府命令他們開辦小學並任命一個校長,所以村里人在村子里的空廟門口掛上一塊學校的牌子,指定一個人當教員。結果這些學校都根本沒辦起來,不了了之,因為當地的村民故意不送子女去那兒上學。而當地賢達卻要求由天主教會來開辦小學。這個學校有三個中國教師和100多個學生,一半以上的學生是住校的。因為在戰爭中,要維持學校,只能收很高的學費,結果每個村只收一個學生,都是有錢人家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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