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對傳播感興趣。我們都經歷它並在日常生活中使用各種傳播產品。信息技術和大眾媒介包括因特網,正在使我們靠得更近,由於我們所能分享到的電子和傳播范式,這種情況可能成為現實。我相信這些媒介對我們所有人都是有益的,但是我們必須意識到它們是如何影響社會生活的。本書的目的是幫助我們理解信息技術是如何影響我們的。我所列舉的許多例子來自美國和歐洲,但是我敢肯定其他國家的人們——比如中國人,也能發現許多相似之處。
本書自1995年初版以來發生了許多事情。因特網已經成熟了,與此同時,其他電子設備如移動電話也得到了長足的發展,移動電話對生意人來說已經很普遍了,對青少年來說同樣如此。本書的論點非常適用於移動電話和其他電子設備,我們借助它們向他人展示自己,在公共生活領域中也是如此。我在其他著作中把他們叫做電子受眾或「E
Audience」,意指那些部分地棲息於電腦空間並參與大量電子互動和電子傳播的人(比如收發電子郵件、網上沖浪和特殊地利用因特網、使用尋呼、移動電話等等)。這些受眾的一個獨有特點是具有一種控制意識並沉湎於傳播交流,通過電子技術,這種傳播行為得以向自身和他人展示。這些受眾總是具有互動性的,但是並不囿於某一種固定的媒介,如電視。相反,這些受眾非常積極主動並具有反思意識,這意味著他們重視其他的傳播經驗,沉浸於其他大眾媒介和大眾文化之中。此外,他們的傳播交流過程超越了工作和游戲。
這種傳播身份的特性喚起了一種信息技術角色(informationtechnology persona,ITP)的幽靈。E Audience是一種排他性的成員身份,它受有意義的互動過程支配,這一過程涉及受眾期待、所期望的受眾反應以及日常生活情景中的身份構成——它越來越延伸到對信息技術的熟悉、擁有權和使用等因素。
不斷增長的對因特網的運用也導致了對使用者加以控制的更多的努力。在美國,有許多措施被用來對人們利用因特網做什麽加以管理,特別是他們在使用電腦工作時。這些傳播范式也允許更多的控制和監視。因特網的使用加劇了社會控制。我在其他著作中闡述過控制的表述正在成為因特網的表述。控制的表述指的是行為者的意識和期望的傳播過程以及社會行為的意義,其象征意義可能會被不同的受眾監測到並用於各種目的。監視、監控和控制的擴張表明了人們是如何使用因特網的,並暗示了個人和公共傳播領域中所發生的變化。
因特網的電子范式和視覺特征例證了監視文化,它受到一種恐懼表述的刺激,這種恐懼表述被廣泛傳播、象征化,使人們認為危險和風險是日常生活的主題。管制因特網的努力被因特網安全的悖論所混淆,因為因特網安全措施允許違規,並通過攝像頭甚至「因特網陷阱」來進行監視,即使用因特網的人被想要抓住他們的官員誘使而破壞法律。
最後,本書中所描述的傳播范式在最近的國際沖突中被利用了,恐怖主義也利用了這些范式。2001年9月11日對紐約世界貿易中心的攻擊促使美國政府大力懲罰恐怖分子。但是這次攻擊也導致許多措施來控制美國公民並限制了我們許多的公民自由權。這是通過廣泛的宣傳而實現的,它鼓勵美國人通過消費和購買許多產品來顯示他們對反恐怖行動的支持。我所作的其他研究表明了大眾媒介是如何成為有關表現愛國主義、進行國內控制和9.11恐怖分子攻擊以後外交政策發生重要變化的過程中不可分割的一個組成部分的。對新聞和廣告的分析顯示大眾文化和大眾媒介對恐懼、愛國主義、消費和犧牲的描述有助於形成一種「民族認同感」和上流決策者的宣傳與軍方一媒介聯合體所鼓吹的集體行動。最初關於重建和報復的宣言以刺激愛國主義變成了不知何時結束的「反恐戰爭」,使對一個主權政府的「第一擊」變得具有合法性的國際策略社會性地通過相應的個人關懷和民族認同感建構起來。這個結論是圍繞著四個要點組織起來的:1.恐懼支撐的消費作為受眾的一種有意義的方式來維持一種對意義與道德品質的認同感;2.消費和捐助象征性地結合在一起,因為政府和商業宣傳強調同一個花錢/購買(商品)以「幫助國家重回正軌」的主題;3.缺乏報復的具體目標有助於形成廣泛的象征性的敵人和目標;4.消費一作為一投資(Consumption—as—investing)促進了軍事開支的大規模增加。
傳播與文化聯動變遷。我相信,理解信息技術是如何影響我們的傳播模式、風格和內容的將有助於我們更多地了解文化變遷。這種知識也能幫助我們避開一些問題。我希望你們能與我一起研究這個課題。感謝你們對我的著述抱有興趣。
大衛·阿什德,2002年8月14日
亞利桑那,坦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