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學是研究人類的學問,文化人類學則通常是指研究人類習俗的一個較狹窄的領域,也就是對不同文化和不同社會的比較研究,特別是對在時問和地域上都距離西方發達世界十分遙遠的社會和文化進行比較研究。人類自出現以來,大都生活在互相隔絕的小社會中,每個小社會都有自己的語言,世界觀,思維方式,自己的風俗,習慣和制度。這些差別使人類分化成不同的民族,成為痛苦和沖突的一個重要來源。文化人類學者以比較的眼光來看待不同的生活方式,跨越時空的界限來研究極端成對比和極端相似的現象,以認識人類文化的普同性和獨特性。因此,人類學也就是把不同的生活方式當作一面鏡子來研究自己和他人以求相互理解的一門學問。
文化人類學多半依靠考古發掘和田野調查來實現。新興的,也就是泰特羅教授所研究的「本文人類學」則主要通過人類創造的本文,包括詩歌、小說、戲劇、雕塑、繪畫等來窺探其隱含的文化深層內容。泰特羅教授在這方面作出了很大成績,他最近出版的新著《壓抑與賦形》以極其豐富的材料說明了文學藝術是如何體現著社會潛意識的。他在北大的系統講演使學生大開眼界,為比較文學的研究打開了全新的領域。
泰特羅教授是愛爾蘭人,他從1995年起一直在香港大學任教,1982—1990年曾擔任國際布萊希特學會會長。他對亞洲文化與藝術深有研究。90年代他在香港大學創辦的比較文學系可以說在文學研究界掀起了空前的轟動效應。僅今年夏天入學的本科生就有165名,研究生60余名,這無論對哪一個文學系來說都是空前的。我想這一盛況的原因之一可能就是泰特羅教授有意識地將文化人類學引入比較文學,大大開拓了文化比較研究,跨學科研究等新興領域的結果。
我們深自慶幸泰特羅教授能三次訪問北大,為我所研究生進行了系統講授。通過多次接觸,香港大學比較文學系與北京大學比較文學與比較文化研究所已結成親密的友誼,並已商定合辦面向世界的英語比較文學學術刊物,進一步交換學者,共同舉辦會議等等。我們深信這樣的合作必將進一步推動中國比較文學的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