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薦序
應用古老的薩滿療癒方式,治療現代的身心健康問題
隨著近年來薩滿及薩滿療癒的復興,我們至少開始對祖先早已知道的靈性與心理價值有所認識。確實,我們不僅要學會尊崇這座古老的人類知識寶庫,更應瞭解它對自己身心健康的潛在重要性。
生於「文明」世界的我們,經常將部落住民的奇異信念斥為迷信,或認為那純屬古早史前人類的好奇所致,認為那些信念與我們自己的生命無關。部落文化的廣泛信念,認為「靈魂失落」是導致生病的主要原因,也往往被歸於迷信。即便是最沒有種族中心主義的人類學家,最多也只能勉強將這個概念視為古老文化的產物。珊卓.英格曼《靈魂復原術》這本書駁斥了關於靈魂失落的刻板印象,說明古老薩滿對於靈魂失落的處理方式,也能在緊急時應用於現代生活的創傷,包括用來療癒曾遭亂倫和其他童年受虐經歷所帶來的影響。
這是一個原本應該被視為「迷信」且「原始」的信仰體系,可以與現代生活產生直接關聯的戲劇性案例。我還記得英格曼多年前在電話中,興奮的與我分享她為童年曾遭受性侵的女性個案進行薩滿靈魂復原工作後,獲得了驚人的療癒效果。這種發現對部落薩滿來說,當然不足為奇,因為他們長久以來一直使用靈魂復原術作為療癒各種創傷的工具,包括最細微的創傷。然而,對英格曼和我來說,這再度確認了復興與應用這個歷經時間考驗的薩滿療癒方式來治療現代健康問題的重要性。我們又一次清楚認知到,薩滿療癒方式是在我們所能想像最深奧的層次上運作,它影響的深度已經不受文化差異而左右。
我認識英格曼十一年了,她已經從一個在我的薩滿實踐工作上的學生,轉變成一位傑出的薩滿、受人尊敬的同事,也是我珍視的朋友。此外,她也是能激發人心的老師,許多學生都可以為證。她撰寫的文字,字字可信,因為她自身就是現代薩滿,以及在薩滿療癒工作上的道德與實用知識的最高標準典範。如果你覺得你在生命歷程與創傷中喪失了部分的靈魂,就像絕大多數人那樣,那麼請你仔細聆聽她所說的內容。如果你想進一步親自嘗試這個方法,我強烈建議你親自接受她訓練技巧。在教導如何在靈性層次恢復完整的課題上,沒有比她更優秀的老師了。
麥可‧哈納(Michael Hamer),《薩滿之路》( The Way of the Shaman)作者
作者序
播下希望的種子,讓療癒發生
我從一九九一年開始撰寫《靈魂復原術》至今,在要將如此古老的療癒方式轉譯成心理文化發達的現代時空的過程中,有非常深刻的學習。
在閱讀這本書之前,如果你對靈魂復原術毫無概念,或許會想要先將這本書讀完,再回頭來讀以下的內容。但如果你對靈魂復原術的程序已經有所知悉,則請繼續閱讀下去。
我在從事靈魂復原工作的頭十年,發現當我為個案進行旅程時,會接收到每位個案靈魂失落時的大量細節資訊。我看見個案當時的穿著,以及每個場景的鮮活細節。後來,我開始注意到我的旅程內容改變了。我不再看見靈魂失落時的細節。靈性存有們(the spirits)提供更多的是要還給個案的禮物、天賦和能力。換句話說,靈性存有們要強調的是:正在發生的療癒,而非曾經經歷的創傷。
我開始寫信給那些接受過我靈魂復原術訓練的學生,告訴他們這個發現。我獲得極大回應,這顯示我學生的工作狀態也在同時間以同樣的方式改變了。
我認為薩滿工作在流傳了四萬年後,至今仍然能夠存在於世間,是因為靈性存有們有能力隨著人們意識狀態的進化而改變工作方式。我相信,不僅是薩滿實踐者,即便是靈性存有們,都發現個案在心理上讓自己陷在自身靈魂失落的故事中,就無法認出正在發生的療癒。如果故事不存在,就沒有情境可陷落其中。我仍然會接收到關於創傷的故事,但不再如從前那樣鉅細靡遺。
我也發現我們所處的文化中,進行內在小孩的工作時,有時會對靈魂復原術的療癒產生負面的影響。個案會說「但七歲的我不想在這裡」,或「那個青少年的我有自殺傾向」。個案這類反應並不罕見。這時我會說:「一個純淨的生命精髓怎麼會不想在這裡?」或「一個純淨的生命精髓怎麼會有自殺傾向?」我們真的讓自己困在心理學的概念裡。我發現為了協助個案,我必須改變我在進行靈魂復原旅程時的意圖。如今,我會對靈性存有們說,我在為個案尋找此時「願意」回來「幫助」他的碎片。這麼做,我可以跳過個案會被困住的某些陷阱。
長久以來,薩滿一直是他們社會的療癒師與心理師。在所有薩滿傳承中,向個案及他們的社群敘說療癒的言語及故事,是很常見的。我認為薩滿向個案說的故事,要能刺激個案的想像力,同時展開療癒。
我發現薩滿實踐者在進行靈魂復原術後,對個案說話的用字遣詞要非常謹慎。首先最重要的是,要瞭解靈性存有們通常是透過隱喻,極少直接以字面意義來溝通。所有古老的靈性傳承都是如此,因此將這點明確告知個案是相當重要的事情。療癒旅程在隱喻層次上的影響,與字面意義有很大的不同。例如,「你父母打了你一巴掌」,「你覺得你彷彿被父母打了一巴掌」,這兩種說法的影響層次截然不同。相信你懂得我的意思。
當薩滿實踐者向個案講出靈魂失落的場景時,描述的是靈魂為何要離開,而非回來的是什麼。如果靈魂的定義是人的生命精髓,那麼當我們經歷靈魂失落時,喪失的是純粹的生命精髓。我為個案進行旅程,看見創傷場景時,我看見的是純淨的生命精髓為何離開,而不是要將創傷吹回給個案。例如,假設我看見的場景是孩子在學校作白日夢時被老師當場抓到,遭受羞辱。我要吹入個案的是他遭到羞辱時離開的那份純淨的生命精髓。我並沒有將那個遭到羞辱的孩子帶回來。
因此,解釋靈魂復原術時的用詞對於療癒的效果有重大影響。我在教學時,把這比喻為播種。我們清楚知道這些用詞播下的種子會長成什麼植物。當我要與個案分享旅程內容時,要先自問:我的用詞播下的是希望的種子,還是恐懼的種子? 要使療癒發生,我必須播下希望的種子。
我在第十一章寫到,如何將你可能偷竊的靈魂碎片還給遭竊的人。多年來我發現,透過儀式將這些竊得的靈魂碎片釋放給宇宙中的靈性幫手,由祂們在適當的時機將這些靈魂碎片歸還給遭竊的人,比直接將靈魂碎片歸還給失竊者,是更有益的作法。
除了靈魂復原術之外,我的工作也越來越朝進行靈魂回憶(soul remembering)的方向發展,我在《返家》(Welcome
Home)一書中描述了這部分和靈魂復原術的關聯。在靈魂回憶工作中,我會被帶回到個案出生之前的地方,他真實的生命精髓會顯現在我面前,那是他帶到這個世界的美……他要在世間顯化的禮物、天賦及能力。我們最初真實的生命精髓已被遺忘,取而代之的是家庭、同儕、權威人士加諸於我們身上的投射。所以,我幫助人們回想起真正的自己,而非告訴人們他們是誰。
將自己的靈魂全然展現出來,是我們與生俱來的權利。缺乏意義的生命等於絕望。讓所有人找回失落的靈魂碎片,並且回想起我們為何誕生於世的時間到了。如此,我們便能真正得到療癒,生活在和諧之中,並且幫助他人達到相同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