芭蕾裙下

芭蕾裙下
定價:760
NT $ 517 ~ 684
  • 作者:黃牧
  • 出版社:商務
  • 出版日期:2017-03-24
  • 語言:繁體中文
  • ISBN10:9620756851
  • ISBN13:9789620756856
  • 裝訂:平裝 / 290頁 / 17 x 23 cm / 普通級 / 單色印刷 / 初版
 

內容簡介

走遍全球著名芭蕾舞蹈劇場,專訪最高酬的芭蕾舞后Vishneva
評論「當今」舞蹈員及舞團的演出,配上經典芭蕾現場圖片
使你如臨現場感受芭蕾舞藝術的空靈與曼妙
掀開一張芭蕾的世界地圖
照看俄羅斯、英國、美國、歐洲等地的當代芭蕾藝術文化

  作者周遊列國欣賞眾多芭蕾舞劇目,訪問當今知名的舞蹈員、撰寫賞評,旨在向讀者介紹絢爛多彩的芭蕾舞壇世界。

  「我聽古典音樂數十年,看芭蕾舞也有幾乎一樣長的時間,看過很多上一世代的芭蕾舞后,包括當時還不到30歲的Sylvie Guillem,也看過Natalia Makarova和Gelsey Kirkland。寫這本書,既是我對看過的精彩演出的一個交代,也是將來的備忘錄。」──黃牧
 
 

作者介紹

作者簡介

黃牧


  香港前輩樂評人。自80年代起在香港多種刊物撰寫古典音樂賞評,至今超過百萬字。並曾出版七本討論古典音樂的著作,影響深遠。2014年起至今,作者走遍全球,環遊世界三匝,專程「看遍」當今頂尖級芭蕾舞后的現場演出,寫成本書。芭蕾舞愛好者閱讀如歷現場,是不可多得的芭蕾舞術賞評書籍。
 
 

目錄

前言  我為甚麼撰寫這本書
代序  芭蕾天后的二十年

芭蕾裙下之一:俄羅斯芭蕾舞
第一幕  從“遊客的天鵝湖”到看舞神Lopatkina
第二幕  難忘的Osipova之夜及其他
第三幕  Vishneva的《吉賽爾》之夜及其他
第四幕  2014年的聖彼得堡芭蕾舞節
第五幕  馬林斯基在倫敦
第六幕  四訪馬林斯基
第七幕  馬林斯基2015年的“白夜之星”
第八幕  莫斯科大劇院芭蕾舞團
第九幕  莫斯科大劇院在香港
第十幕  莫斯科大劇院在倫敦

芭蕾裙下之二:英國的芭蕾舞壇
Cojocaru、Nunez和Rojo,與英國芭蕾舞壇
第一幕  英國皇家芭蕾舞團
第二幕  英國國家芭蕾舞團

芭蕾裙下之三:美國的芭蕾舞壇
第一幕  美國芭蕾舞劇院
第二幕  美國芭蕾舞劇院在東京
第三幕  美國芭蕾舞劇院在香港
第四幕  紐約城市芭蕾舞團(紐約州劇院)

芭蕾裙下之四:歐洲其他芭蕾舞團
第一幕  Zakharova與斯卡拉芭蕾舞團在香港
第二幕  從哥本哈根到基輔

芭蕾裙下之五:芭蕾巨星的專場和匯演
第一幕  Vishneva的世界在東京
第二幕  Sylvie Guillem傳奇繼續
第三幕  兩個人的搖錢樹
第四幕  永不休止的突破
第五幕  Vishneva 20週年慶

現役芭蕾舞女舞蹈員辭典
 

前言

我為甚麼撰寫這本書


  當代芭蕾舞后的現場演出

  過去大約兩年的時間,我進行了大約環球近三週的行程,專程看芭蕾舞。這樣匆匆趕路,固然覺得自己有點時不我與,也因為我要看的當代最著名的舞蹈員,有很多位都快要退休了。我的目標是要在這段時間裏,有計劃地看盡最喜歡的芭蕾舞蹈員,寫一本基於舞蹈評論的書。雖然付出的代價遠超賣書的稿費,但終於得償所願,能把這本書呈獻在對芭蕾舞有興趣的讀者面前。

  要點是“當今”這兩個字。我發現即使在舞蹈文化普及的倫敦、巴黎和紐約,甚至在芭蕾舞深入生活的聖彼得堡,也找不到一本這樣專門綜合討論當今舞蹈員的書。除了巴黎有兩本專論一位或幾位舞蹈員的傳記,紐約有一本新的自傳,俄羅斯2015年出了兩本配合Diana Vishneva出道20週年的超豪華製作外,多數講芭蕾舞蹈員的書都是蓋棺定論的一類,於是我這本用中文寫的書,竟然填補了一個重要的空缺。可以這樣說,不論你喜歡不喜歡這樣的一本書,我在現場看了許多芭蕾舞蹈員的演出後發而為文並結集成書,是很重要的參考資料。

  我聽古典音樂數十年,看芭蕾舞也有幾乎一樣長的時間,看過很多上一世代的芭蕾舞后,包括當時還不到30歲的Sylvie Guillem,也看過Natalia Makarova和Gelsey Kirkland。可惜的是,當年我只寫樂評(在香港出版過七本古典音樂書)但不寫舞評,正因沒有文字的提場,對許多應當“難忘”的現場都淡忘了。寫這本書,既是我對看過的精彩演出的一個交代,也是將來的備忘錄。

  相信有人會問幾個問題:為甚麼只說女性舞蹈員?其實不然。本書主要由舞評構成,內文評論女主角也評論男主角,很多著名的男舞蹈員都在書裏。也要指出,芭蕾舞主要是女性的藝術,女性始終擔當了大多數舞劇的主要角色,尤其在古典範疇裏,男舞蹈員的出頭和成為明星只是比較近代的事。在今天,名氣最大和最叫座,也許場費最高的芭蕾明星始終還是女性。

  至於內容的選擇,當然是我個人(偏見下)的選擇:看芭蕾舞也像看電影,喜歡看甚麼,全按個人的喜好。奔波兩年,我自覺緣慳一看的,只是莫斯科大劇院的Evgenia Obraztsova。她是年輕的一代,也許明天就能看到她,可惜本書已經出版了。

  特別感謝當今的芭蕾舞天后Vishneva,在百忙中給我很多寶貴時間,作了這樣內容豐富的專訪。這是極難得的一篇重量級訪問。這訪問的內容,反映出當代最成功的芭蕾舞后的職業歷程和藝術觀,非常難能可貴。內容的綜合性和參考價值,使我決定以之作為本書最重要的序幕。另外也要感謝我的朋友Synchro兄提供的現場照片。出版一本書對我已是慣常事,到底我曾用別的筆名,在香港已出了超過70本書,這幾年移居北京,也已經出了四本書。但對我來說,這本書是我的首要作品,也絕對是本人最喜歡的一本著作。我刻意用比較靈活包括花絮的寫法,和有點像雜誌式的編排,加上芭蕾舞后辭典,目的是希望有助於推廣芭蕾舞藝術。這是我的心願。

代序

芭蕾天后的二十年


  從深入專訪Vishneva  看芭蕾舞后的技與藝

  我有幸先後有四次機會和Vishneva在後台見面,需承認我是她的粉絲。最有緣的是,最近去莫斯科看她的20週年演出,竟然在酒店的大堂碰到她。但顯然,那些場合做不了訪問,即使能面談也會有語言的隔閡。而且我希望有的是一篇深入的訪問。多謝她的“金牌經理人”和得力助手,讓我取得了這篇三千多字的實質訪問。我用英文提問,翻譯成俄文後,她親自答了,再譯成非常講究的英文。謝謝當今最高酬的芭蕾舞后的寶貴時間。在訪問中她解釋了為甚麼近年不常演古典芭蕾舞:這是我的很多俄羅斯朋友也想知道的答案。訪問中她對所謂技巧,甚至“炫技”的問題,作了非常好的見解,我讀了也得益不淺。這解釋的權威性,在於她早已證明了自己也是技巧大師。這篇訪問具有非常重要的引導性,所以我用它作為本書最重要的序曲。

  問:這兩年是您重要的年份,2014年您慶祝過參加美國芭蕾劇院(American Ballet Theatre, ABT)的10週年,2015年更是您在馬林斯基芭蕾舞團(Mariinsky Ballet)演出的20週年,這可說是芭蕾舞蹈員所能達致的最高成就。可否給我們簡單總結一下您到今為止的職業生涯?

  答:我剛在美國芭蕾劇院演出了Alexei Ratmansky新編的《睡美人》(The Sleeping Beauty),這次演出可說圓滿總結了我20週年慶的節目。對我來說,這演出既代表了我的舞蹈生涯的巔峰,也是一個很重要的考驗,因為這部芭蕾舞劇讓我有一個機會演出一部全無保留、無比複雜的芭蕾舞劇。這齣戲絕不容許芭蕾舞蹈員去隱蔽她的演技或舞技的一些不足之處。

  從我的舞蹈生涯的最早期,我未曾有過低潮時期,也要謝謝上帝,沒有嚴重受傷。二十年來,我的工作已足夠抵得上好幾個芭蕾舞蹈員的職業生涯。但我不能忍受局限在單一劇院的演出,幸虧我們這一世代的俄羅斯舞蹈員能夠與外國芭蕾舞蹈團合作,所以我可以把我在馬林斯基劇院的工作,結合到其他劇院的合作上而相得益彰。

  問:多年來在全球各大劇院的演出,使您不但在俄羅斯名聲顯赫,也不啻是頂尖的國際芭蕾巨星,可否概括談談您今天的舞蹈取向,說說你有甚麼新的計劃?我不是說退休的事,因為我相信您在舞壇的活躍時間還有很多年。

  答:我一貫認為自己始終是一個俄羅斯舞蹈員,儘管多年來與其他各國舞蹈團合作,對我的視野和技巧都有很大的增益,使我的舞姿和動作添增了新的一種自然,也幫助我找到了作為舞者真正的自我。始於在瓦崗諾娃芭蕾學校(Vaganova Ballet Academy)的八年古典芭蕾舞訓練,跟着是浸淫於馬林斯基古典範疇的十年,奠下了我其後所做一切的穩固基礎。

  俄羅斯舞蹈員獨特的“舞的呼吸”(Breath of dance),加上多年來我有機會自不同類舞蹈中不斷發掘的氣質和演技:這是自從我當年首次得窺Frederick Ashton、Kenneth MacMillan和John Neumeier的編舞之後的事。他們的編舞完全改變了我對演技的追求。

  我將來的計劃,會密切着重現代舞蹈:發掘新的舞蹈形式,與新的編舞家合作,發展新形式、更複雜的新製作。舞蹈技巧的琢磨從來不是我的主要目標,技巧只是一種手段。我真正有興趣的是自我的發展:擴充我的舞蹈天地,以及其他藝術領域。

  問:您最近的獨家舞蹈製作是《在邊沿》(On the Edge),尚在巡迴演出,加上以前的F.L.O.W.、Beauty in Motion,都是您近年用上很多時間的製作。這些您的獨家戲會一再出現在節目上嗎?像我在東京看過您演《對白》(Dialogue)……

  答:過去我策劃過的每一個製作,對我都有重大而特別的價值。在某一時期,我會體驗到,對某一製作已做到了我能做的極限。而且到了那時,我已有自己發展方向的新主意,所以我會對以前的製作給予尊敬的告別,而繼續向前走。

  On the Edge 2015年已進入第二年。這對我來說是一個更為自我的製作,負責舞蹈創作的兩位編舞家對我的認識,不單是作為舞蹈員的我,而且認識為人的我。這戲不是由一連串芭蕾片段構成的,是兩部實質的一個女人獨演的芭蕾舞劇(儘管第一部分〈Switch〉由三個舞蹈員演出),兩劇都有重量戲劇性元素。

  當然我還有新的計劃,不但有持續的計劃,甚至有已在籌備中的計劃,這些計劃有些是我主導的,也有別人策劃而邀我客串主演的。因此,我在莫斯科的丹欽科劇院(Nemirovich-Danchenko)首演了Neumeier的《泰蒂安娜》(Tatiana)。這是根據Alexander Pushkin原著的《奧涅金》(Eugene Onegin)編的大型芭蕾舞劇,音樂是特別請Lera Auerbach譜曲的,創作此劇的主意在Neumeier先生的腦海和心目中已有很長的時間。我和Neumeier先生一起用了很多時間來構想主角泰蒂安娜的性格。泰蒂安娜是我的重要角色之一,在今天的芭蕾舞劇,甚至電影等等,你很少能看到如此廣大而複雜的舞台角色,所以籌備演出這角色對我是難忘的經驗。

  問:在比較傳統的芭蕾舞劇中,這幾年我看過您演的現代芭蕾劇如《曼儂》(Manon)、《羅密歐與茱麗葉》(Romeo and Juliet)、《奧涅金》(Onegin)、《仙履奇緣》(Cinderella)……古典芭蕾劇如《吉賽爾》(Giselle)和《舞姬》(LaBayadere)。我相信很多觀眾,不論在中國還是在俄羅斯,都很懷念您的古典芭蕾,不但包括不久前你還常演的《睡美人》(原編舞版),也像《天鵝湖》(SwanLake)和《唐吉訶德》(Don Quixote)等等,我在舊錄影看過您的精彩演出。我知道您說過已不再喜歡演《唐吉訶德》,但為了觀眾,您會再演這些古典角色嗎?

  答:我知道觀眾可能有興趣,可是對我來說,所有的熱情、激素、感情,以及籌演這些角色的過程都已成過去,今天只是我職業歷史的一部分。自從那個時代以來,作為一個舞蹈員,我已改變了很多。也許如果時機適合又有適當的拍檔,我可以再演《天鵝湖》,但對於《唐吉訶德》和《海盜》等……我已曾演出太多次,也曾自我投入太多了!我覺得對於這些芭蕾舞劇,我已爛熟每一細節:我知道怎樣欣賞這些戲,也知道怎樣令觀眾喜歡,可是,在這些戲裏,我已再沒有創造性發現的餘地。今天,我有極大興趣的是當代舞蹈的世界,所以我寧願在這個領域裏浸淫和發展。

  對我來說,成為一個古典芭蕾舞蹈員,從來不是我的最終目標。儘管我曾在一間要求極高的舞蹈學院,經過了最嚴謹的古典芭蕾舞學習的過程,我一向知道,這不能取代我與當代創作過程那活生生的接觸。即使對一部古典芭蕾劇如《唐吉訶德》來說,很重要的是我們應當引進一些與時代接軌的元素。

  問:您是技巧頂尖的舞者,請問您是不是可以輕易回到多年不演而技巧要求高的角色?我注意到去年在聖彼得堡您跳了一場Roland Petit編舞的《卡門》(Carmen),這是不是需要比演Alberto Alonso版本需要更多的排練時間?再說,在您當下的範疇裏,《曼儂》會不會比《吉賽爾》難跳?您是當今曾演過多數芭蕾劇碼的舞者,請問哪一部戲在技術上是最難演的?

  答:你很難真正這樣比較。每一部芭蕾舞劇各自需要不同的排練時間。我的身體也許只需要幾天時間便能記下一個角色的身體和技術細節,但跟着你要尋找的是感情意味下的重點和精微的細節,你排練越多你會更能完善結合你的舞蹈。我很享受重演Petit的《卡門》,我在25歲時首次跳這個角色,但現在我能創造一個完全不同、但更有感染力的卡門。

  我們不能說某些芭蕾角色比另一些芭蕾角色難跳,儘管純以身體硬技術的角度看,純古典芭蕾的角色無疑最難。困難之處是要看你在某一時期的感覺。有時我想投入《曼儂》、《茶花女》(Lady of the Camellias)或《奧涅金》的氣氛裏,但有時我卻喜歡回到古典芭蕾的角色,但加入我從別的範疇學到的一些元素。跳現代舞角色的經驗增進了我跳古典角色的表現,不單是在演技方面的增益,甚至在身體技術方面,因為跳現代舞能改變舞者的肢體,使其更有接納能力(receptive)、可塑性(plastic),及更有活力。

  在所有的古典芭蕾中,《睡美人》的最高純淨(ultimate purity)的要求,可能是對舞蹈員最高程度的挑戰。此劇的戲劇成分不太強,所以你不能以演戲的本領彌補技術的不足。可是,即使如此,你仍然要以不一樣的演繹跳每一幕。

  隨着時間的演進,我在同樣的芭蕾舞劇有其他的挑戰。當我在20歲時,我不用擔心演戲的元素。今天,當我演《羅密歐與茱麗葉》裏那個16歲女孩的角色時,我會深思應當怎樣演繹比如16歲茱麗葉會怎樣奔向保姆……當年,演出這角色的挑戰只是要尋求能使我演活茱麗葉的適當細節和重點。今天,我有各種不同的精微細節要去處理──問題是要追求純潔,和選擇及發展在每一時刻裏能令我感覺到正確和有趣的細節。

  問:芭蕾舞雖然不是運動,但它的硬技術日進,與奧運紀錄不無相似之處。今天馬林斯基的二級獨舞員,相信都能做到Margot Fonteyn做不到的地方。雖然芭蕾舞絕不是以純硬技術的表現代表一切,但今天的技術需求,不論是足下工夫或演戲,都遠超當年。在劇院裏,硬技術往往贏得最多掌聲。您在年輕時早已呈現過一流的技巧,可否再請教您對芭蕾舞技術層面的觀點?

  答:純從技巧的角度看,新的一世代往往跳得更好,這是完全正常的事。儘管我自己不斷按照隨着時代變動的技術需求作出調節,可是我認為技術不是指“能轉動多少圈,能張腿多高”,技術更是在於過度性的動作,或者像Galina Ulanova能怎樣高速在舞台移動,和Margot Fonteyn獨一無二的舞姿(unique pose),這些都是不同的技術層面。可幸的是,在我很年輕的時候,老師已告訴我,最重要的不是你能轉動多少轉圈,而是在於你轉動的方法,和轉動時滲入的感情。

  我不管今天的一個二級獨舞員能做到甚麼,因為我一向認定,芭蕾技術的精粹,應當在於表現某種動作的主意,不在“更高,更多,更長”。無疑觀眾喜歡看勇猛的運動式的特技表演,但我認為極為重要的是,年輕一代的舞蹈員應當知道,重要的不是“特技”而是技術的品質。芭蕾和運動是兩碼子事,儘管我自己的彈藥庫的設備,包括技巧性和運動性的技術,但在我作為藝術家而經驗日增也更成熟時,我反而少練這些。我也能用這些技術,但只有在此舉有助於創造某種感情上或概念上的衝擊力(impact)時,我才會這樣做。我從來不會為了特技能譁眾眩人而使用某種特技。

  問:在您初出道時,有哪些芭蕾舞蹈家和編舞家對您產生過影響?記得在舞蹈家之中,以前您在別的訪問提過Makarova、Sylvie Guillem和Alessandra Ferri的名字。新一代的年輕舞蹈員又如何?

  答:在上述舞者之中,我想再加上Jorge Donn和Dominique Khalfouni兩個名字。但我也知道,要是沒有Robbins、Tudor和MacMillan就不會有Makarova,沒有Bejart和Roland Petit就沒有Jorge Donn,沒有Roland Petit就沒有Khalfouni,沒有MacMillan和Petit也不會有Ferri。舞蹈員和編舞家互為後盾的作用至為重要。

  你知道,我從來不會想去演某一角色,我想的是與某一位編舞家的合作……年輕時我心目中認為Neumeier和Maurice Bejart是超越人類的神,當時我沒法想像如何能接近他們!但這種想法,是我從跳芭蕾舞的第一天便開始堅持的目標,因為我知道這才是最重要的事:即是結識一個編舞大師,和他(她)合作。少年時我沉迷於“創造搜索”的主意。我從來不會為我已得到的成就而高興,但這不是個人主義或虛榮。試想,你要做到了多少,才能取得你的職業生涯與Maurice Bejart的生涯交會的機會?但也要說,我有我的長久堅持,結果我越過了那些牆壁……

  我從來不會為了我已做到的成績感到滿足,因為我相信我還要做更多,和做得更好。因為有這想法,前面就會有更多的大門為我打開。我不能只因跳過了《波萊羅》(Bolero)便說,“噢,我做到了!”,因為當我到達那裏時,我應已另有前面的計劃。我在跳Bolero前已做到的,和我已在考慮中的將來發展,都對我在那一刻間跳Bolero的演出方法有貢獻的作用。

  關於年輕的一代,當然有極出色的芭蕾舞蹈員,你的書裏已有很多例子。但我寧願討論大師們,討論那些能給我靈感,讓我因而得到對事物的真正了解的人物。年輕一代的舞蹈員仍然需要在他們各自發展的過程中,待將來到達那裏。
 

內容連載

第一幕  從“遊客的天鵝湖”到看舞神Lopatkina
 
遊客的天鵝湖,我的芭蕾旅程開始
 
旅遊智慧似乎認為,到了聖彼得堡就必須看一場芭蕾舞。在那裏看芭蕾舞,正如在北京登長城,到拉斯維加斯進賭場,到巴黎看凱旋門,是遊客必然的節目。不知芭蕾為何物的朋友也得去見識一下。
 
那年是我到聖彼得堡的初訪,那時還沒有門徑,我也參與遊客活動。我意外喜見隱士廬(Hermitage)的芭蕾舞劇院裏,竟有一大團香港“團友”。在旅遊季節,這城市每天(是的)必定有兩、三場芭蕾舞演出,而且其中一場甚至兩場演的都一定是《天鵝湖》。聖彼得堡有兩間頂尖級的芭蕾舞劇團,馬林斯基芭蕾舞團(Mariinsky Ballet)和米克洛夫斯基芭蕾舞團(Mikhailovsky Ballet),相對於人口約二千萬,四倍於聖彼得堡的莫斯科,只有一間超級劇院莫斯科大劇院芭蕾舞劇團(Bolshoi Ballet)(Mariinsky和Bolshoi都各有兩間劇院),可見聖彼得堡和芭蕾舞的重要關係。不過,這樣的芭蕾舞殿堂,不是一般不求甚解的遊客看的(也不容易臨時買到票)。他們看的是我稱之為“遊客的天鵝湖”的演出。
 
這樣的戲,我也看過兩次,都是很好的娛樂。第一次是當年坐公主郵輪,船上的岸上遊節目就包括看芭蕾舞,那天海港停泊了三艘十萬噸級的巨輪,船客過萬人。在音樂學院的大劇院裏,樓下全是近千船客,導遊打着旗號,每船的客各據一方。記得那晚的演出“竟然不錯”。後來再看的這一場Tourists’ Swan Lake是在隱士廬的宮廷小劇院看的,這裏是以前沙皇看戲的私家劇場,只有不到二百個座位,不同在馬林斯基劇院,你可能像從山頂看舞台,這也是難得的看芭蕾舞的新經驗。就正是在這裏,那天觀眾席的四分之一人是粵語對白的(也許次日是普通話對白的),但他們卻不是你想像中常看芭蕾舞的那些人。
 
我也曾在烏克蘭的奧德薩(Odessa),看了另一場“遊客的天鵝湖”!那次我坐水晶郵輪來此,當晚看戲的大堂座客,主要就是我們郵輪水晶尚寧號,加上銀海和海夢各一艘船來的客。非常漂亮的歌劇院,演出者是莫斯科古典芭蕾舞團(Moscow Classical Ballet),主角赫然是莫斯科大劇院的首席Mariya Allash 和馬林斯基的首席Igor Kolb!這兩人雖過氣不再當紅,也都算明星了,可是劇院的觀眾全靠船客,票價不貴。於是也難怪Igor是晚開小差,黑天鵝雙人舞的困難部分他竟索性站着省掉(有這樣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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