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這座蔣夢麟筆下「世界都市之都」的偉大城市,曾有許多中外文人雅士企圖描繪它的形象,譬如說,在《城市的精神》(The Spirits of Cities, 2011)裡,就稱巴黎為「浪漫之城」,並補充說明是「未經巴斯德消毒法消毒過的浪漫」。
但在細細讀過,然後闔上《巴黎地鐵站的歷史課》之後,我腦海裡浮現的居然是兩款法式點心:一是多孔的硬質乳酪「古居耶爾」(Gruyère);另一則是據說由十七世紀著名大廚德拉瓦倫(François Pierre de La Varenne, 1618-1678)所創、層層疊疊的的千層酥(Mille-feuille)。
但羅杭‧德奇終究不是裝模作樣、自命價值中立的蛋頭學者,在書中他毫不掩飾自己對於這座城市的真實看法,他在結尾批評道:「,二十世紀對巴黎毫不留情:蒙帕納斯大樓、中央商城、沿河道路、河畔大樓區、龐畢度中心、巴士底歌劇院、密特朗國家圖書館……首都的毒瘤數量可觀且驚人。一九八九年,新凱旋門將它的拱形建築強加在凱旋門的視野裡,延長了惡劣的品味。」讓人直接連結到莫泊桑(Guy de
Maupassant, 1850-1893)十九世紀末的吶喊:把我關進巴黎鐵塔吧,那裡是巴黎唯一看不見醜陋鐵塔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