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下起帽子雨:三個結尾的故事
- 作者:強尼.羅大里
- 原文作者:Gianni Rodari
- 譯者:倪安宇
- 繪者: 安娜羅拉.康多尼 Anna Laura Cantone
- 出版社:親子天下
- 出版日期:2013-07-09
- 語言:繁體中文
- ISBN10:9862417439
- ISBN13:9789862417430
- 裝訂:平裝 / 208頁 / 17 x 23 cm / 普通級 / 全彩印刷 / 初版
一個故事生出三個結尾,到底還可以有多少可能性呢?
(幽默+諧趣)x想像力=玩出千變萬化的創意組合
義大利兒童文學大師羅大里,邀請你一起來玩故事遊戲!
今天天氣好晴朗,乾淨無雲的藍天,讓人看起來心情舒暢,連走起路來都特別愉快……咦?天空裡的小黑點是什麼?……什麼?是帽子!一頂帽子、兩頂帽子……不得了了!天空下起帽子雨了!廣場上到處都是帽子,有人好奇撿起來試戴,有人打算多拿幾頂帶回家跟家人分享。大家撿走的帽子愈多,天上掉下來的帽子就愈多……然後呢?
結尾一:國際帽展宣布無限制延期,因為準備拿來展覽的帽子全都不翼而飛……
結尾二:據說,第二天,從天而降的是雨傘;第三天,開始下巧克力雨……
結尾三:帽子雨一直下到下午四點,接著一陣大風吹起……
「然後呢?」然後之後還可以有千百個然後,故事說了一個段落總是還可以繼續往下說!你怎麼想,故事就能怎麼講,義大利兒童文學大師羅大里親身示範如何為一個故事創造出三個截然不同的結尾,有的是完全相反的結尾,有的結尾說完還可以再說一個!這本書最初是羅大里在廣播頻道裡的一個說故事節目,每回播出,都引來小朋友的瘋狂喜愛,後來二十篇集結成書,流傳數十年風行不墜。
這二十篇故事還包括:只要一敲鼓,聽到的人就得跳舞的神奇魔鼓、把木頭鼻子鋸下來做家具的小木偶、跟著吹笛人走的「汽車」、企圖綁架月球的恐怖博士、載到外星人的計程車司機等等。富涵寓意、溫暖人心、幽默有趣……每篇故事各有特色,並以三種不同的結尾徹底激發你的思考和想像力,帶來三倍以上的閱讀樂趣!
本書特色
兒童文學大師羅大里,用童話述說最深刻的寓意,用故事玩出千變萬化的創意!
★ 20世紀最偉大的義大利兒童文學作家,全球超過50種語言譯本
★ 童書界最高榮譽國際安徒生大獎得主,橫掃歐洲半世紀
★ 義大利知名插畫家精采詮釋,經典重現
★ 毛毛蟲兒童哲學基金會創辦人楊茂秀專文導讀
★ 義大利文學專家、資深譯者倪安宇全新翻譯
作者簡介
強尼.羅大里(Gianni Rodari)
「想像,如同理性一樣,是人類的一部分。閱讀奇幻故事,是了解自己的另一種方式。」——兒童文學大師 羅大里
1920年生於義大利,1970年獲頒童書界最高榮譽安徒生大獎,是20世紀最偉大的兒童文學作家之一。從師範院校畢業後,曾任小學老師、記者和兒童副刊編輯,也辦過兒童雜誌,非常了解兒童心理。1940年代開始寫童謠和童話故事,以源源不絕的想像和創意,為孩子帶來驚喜和感動。
他筆下的故事看似簡單易懂、輕鬆有趣,但是其實也隱含著深刻的寓意。不論是關懷他人、堅持正義,或者質疑不合理的制度,都是羅大里生動文字背後,希望傳達的獨特內涵,也因此,羅大里獲得等同於「兒童文學諾貝爾獎」的國際安徒生大獎肯定!
羅大里一生創作無數,包括《小洋蔥頭冒險記》、《藍箭號》、《謊話國》、《電視機裡的吉普》和《天空下起帽子雨》等數十冊,光是在義大利就銷售超過一百萬冊,全世界的總銷售量更多到無法計算。作品已被翻譯成五十多國語言,陪伴世界各地的孩子成長。
繪者簡介
安娜羅拉.康多尼(Anna Laura Cantone)
一九七七年出生於義大利亞歷桑德里亞(Alessandria)。一九九九年自米蘭設計學院童書插畫組畢業,隨即開始與童書雜誌合作,並與義大利國內、外出版社合作。除了童書插畫、繪本創作外,她也在義大利國內、外藝廊展出雕刻、繪畫及裝置藝術作品。她的插畫及繪本受到全世界各地讀者喜愛,也獲得許多獎項肯定,其中包括二○○三年安徒生獎(○歲到六歲最佳童書),也獲選參加二○○二及二○○四年波隆納國際兒童書展、二○○三年布拉提斯拉瓦繪本雙年展、二○○四年台北國際書展。
譯者簡介
倪安宇
淡江大學大眾傳播系畢,威尼斯大學義大利文學研究所肄業。旅居義大利威尼斯近十年,曾任威尼斯大學中文系口筆譯組、輔仁大學義大利文系專任講師,現專職文字工作。譯有《馬可瓦多》、《白天的貓頭鷹 / 一個簡單的故事》、《依隨你心》、《虛構的筆記本》、《魔法外套》、《巴黎隱士》、《在你說「喂」之前》、《跟著達爾文去旅行》等。
推薦文(一)
使駱駝穿針孔的羅大里——閱讀、談論、創作故事,讓思考的種子發芽
愛思考的讀者往往樂於面對重要且有深度的問題,他們不會滿足於熱鬧眩目、卻不具反省歷程的趣事或笑話。希臘哲學家蘇格拉底的一生就彰顯出這個事實,柏拉圖的小品也告訴我們:真實的思考來自於交談者對重要問題的意見交換。唯有透過討論問題的過程,才能達到真正的彼此尊重;有了這種尊重,才能引發更深入的思考與交談。
能認真聽別人說故事,並認真說自己的故事給別人聽,是一種平等的尊重。故事是人類文明的溫床,據說,上帝造人,原本是有尾巴的,可是,上帝讓他們在樹上彼此分享故事,一直說、一直傾聽、不停的談論對話,後來,尾巴才消失,亞當和夏娃也就出現了。
我一直都很喜歡羅大里的故事,也翻譯過他唯一的理論性作品《幻想的文法》,那是一部故事創作的經典著作,從中隱隱約約閃耀出創造的智慧。羅大里不只主張故事有結構、有形態、有音樂性與意象,他的故事也隱含著有如托爾斯泰作品的豐富道德提醒,以及蘇斯博士的幽默與無厘頭,並富有超現實與實驗性。當然,這些都是他的故事流行世界各地的重要因素。然而,我特別喜愛羅大里對於故事創作的理念。羅大里認為故事的創作是一種可以學習、可以教導、可以分享的藝術。他不只在理論上,也一而再、再而三的將其中的巧妙與個人心得融入故事之中。透過多元、多方位的角度,把自身受到的哲學、宗教、以及人情事故的影響,呈現在故事之中。
說明白一些,將他的故事引入社區與學校,必定能產生良好的對話和交談。交談之後,不是去崇拜、讚嘆羅大里和他的故事,而是會想要把他的故事說給別人聽,進而在談論中,引發更深入的思考,創造出互相討論的社群,哲學也因此生發,生活與學術就在這樣的場域中生根、發芽、開花與結果。
這件事在台灣尤其重要。台灣的教育界、文化界正在努力尋找各種建立根本素養機制的方法,但光是把書出版、行銷是不夠的,必需要有機構有構想的讓這些故事和其呈現的方法和步驟進入圖書館,納入師資培養,並且讓現場實作的教師能不斷受到協助,才有可能辦到。而這不是一下子的事,是長長久久的事。
在寫這篇推薦文的過程中,我的書桌、床上、地板上,四散著家裡所有羅大里的作品:義大利文的、英文的,大陸的譯本,和台灣倪安宇的譯本。經過仔細的比較和檢視,我深深覺得倪安宇的翻譯非常忠實、雅緻,並且不失羅大里原著的義大利風味,另人敬佩又羨慕,能閱讀這樣的翻譯,實在很幸福。
最後,我將這一篇文章寫作過程中,不知不覺動筆寫出一篇故事,放在結尾,以證明讀羅大里的作品,確實能夠激發讀者創作的渴望,而那也是我們現今閱讀推廣的一個必要。
三隻腳的小孩
有一個小孩畫了一個小孩三隻腳。
他畫了一個三隻腳的小孩。
這個三隻腳的小孩,他畫的。
一隻腳是問號,另一隻腳也是問號,第三隻腳是一根拐杖,掛在他的臂彎。
你看到了,你知道了。
小孩用問號走路,一步一腳印,問號腳印。
小孩用拐杖畫畫,小孩也用拐杖寫字。
用拐杖打仗呢?也可以。那就是一把劍了。
拐杖也是一匹馬,拐杖也是一條蛇。可以是蛇就可以是一條龍。
是馬是蛇是龍,就不只會走會跑、會爬會踏,有時也會飛起來。
哇!飛龍在天!聽過,對不對?好大一個問號。
這根拐杖也當過駱駝,走在沙漠。
他遇到了三個有智慧的人,他們要求駱駝穿針孔。
針孔好小,好小,怎麼可能?駱駝好大、好大。
駱駝什麼也沒說,只是努力變成一條線,輕煙一般,穿過去了,穿過小針孔的一條線的輕煙駱駝,變回原來的樣子,只是,駱駝的四隻腳變成了問號腳,走在沙漠,一步一問號,駱駝問號腳印,像是記憶,並不消失,只是被風沙蓋了……
這是一篇繪本形式的故事,內容有點長,因為字數的限制,就寫到這裡,這樣就應該可以證明閱讀和談論羅大里的作品,是讓人忍不住想要創作的。
文∕楊茂秀(毛毛蟲兒童哲學基金會創辦人)
推薦文(二)
沒有結尾的結尾──羅大里邀請大小讀者創造自己的故事
一九七九年,義大利記號學家艾可(Umberto Eco)出版《讀者的角色──記號語言學的探討》(Lector in fabula)一書,提出「典型讀者」觀點,認為讀者應負起詮釋──說故事的責任,因為「故事需要有人讓它發揮作用」。無獨有偶,同年另一位義大利文學大師卡爾維諾(Italo Calvino)出版了膾炙人口的小說《如果在冬夜,一個旅人》,書中主角就是讀者,他買了一本書,發現因為裝訂錯誤的關係,每每故事看到一半就接不下去,只得回書店換書,然而每換一次都得到一本截然不同的小說,讀者鍥而不捨地追尋下文,形成「讀者–閱讀–故事–結尾」的循環互動關係。
在彼此不知情的情況下,學者艾可和作家卡爾維諾同時關注了讀者參與故事詮釋與進行的開放性可能。他們兩個人或許都不知道的是,早在多年之前,羅大里就已親身體認這套論述,而且付諸實踐。
羅大里自師範學院畢業後,剛滿二十歲便進入小學任教。他日後回想起那段時光,曾說因為當時太年輕,教學上常覺得力有未逮,可是最有趣的是他的學生會用豐富不拘的想像力幫助他完成作品,那是羅大里的創作初期,這一點顯然留下了深刻的印記。跟小讀者一起說故事,讓被動的小讀者變成參與的創作者,正是他作品的特質之一,讓人一眼就能認出。
例如早期作品《小洋蔥頭冒險記》,主角小洋蔥頭拯救父親和朋友過程中展現的勇氣、智慧和毅力,以及所有書中人物的鮮明個性和真摯情感,讓小朋友忘記自己是觀者,彷彿身歷其境,融入故事之中跟著大家一起緊張、雀躍、期待,這是一種參與。一九七一年出版的《天空下起帽子雨──三個結尾的故事》,則是比艾可和卡爾維諾提早八年完成的一本不折不扣的開放作品,羅大里直接對小讀者發出邀請:請大家進到書裡的世界,當故事的主人,所有起了頭的故事都由讀者選擇該如何結束,讓讀者與故事互動。
不同於傳統「因為所以」之間單一的必然關係,《天空下起帽子雨──三個結尾的故事》每一則故事都預設了三個不同的結尾;可以是約定俗成的皆大歡喜、惡有惡報,可以是意想不到的轉折,可以是……沒有結尾的結尾,誰規定故事一定要有「結尾」呢?凡事都有可能有不一樣的答案,端看你從什麼角度思考。
所以,說謊致富的小木偶究竟會被大家視為英雄或狗熊?在地球上再也嚇不了人的鬼魂該何去何從?如果在夜裡聽到求救的聲音,我們會假裝沒事還是出手相救?儘管平時對外星人有無限好奇,萬一有一天真的遇到了外星人,該怎麼反應?假設你有一條褲子,口袋裡可以無限量供給你需要的金錢,是不是人生從此就圓滿了?這些故事看似與真實生活相距甚遠,難道要為了讓讀者沉醉在虛構世界裡,純粹享受天馬行空的樂趣?我想,那是為了幫助大家避開標準答案,羅大里希望讀者能成為艾可所說的典型讀者,跟作者攜手共同說故事,而不是直接跳到結論。
面對過於擬真的故事,讀者容易以自身個性、經驗、習慣做反應,對作者試圖指引的方向視而不見。為此,羅大里設了兩道關卡,先用童話、奇幻故事讓我們忘記真實世界的存在,跳脫既有的現實和價值窠臼;再用顛覆道德規範的結尾選項「擾亂視聽」,強迫大家做另類思考。
不過羅大里對於「讀者參與」這個議題,顯然在文學表現之外,有更屬於教育層面的期許。他雖然不用文字說教,卻從未輕忽過文字的批判力量。所以他還是忍不住在《天空下起帽子雨──三個結尾的故事》最後面現身,以公開但不強迫的方式告訴大家他的選擇和「立場」。
如果家長和老師也能將自己的價值觀放在一邊,讓小讀者在看故事的時候以自由開放的態度做出自己的選擇,或鼓勵小讀者說出第四或第五個結尾,再跟自己心底的答案比一比,不知道誰會比較具有前瞻性?誰更有想像力?誰更有說故事的潛力?誰對人生更具備批判力?或許我們應該更進一步,放棄這樣的比較。因為重點不是誰比誰如何,而是如何藉此機會讓小讀者透過自己跟他人的不同選擇,認識自己此刻是一個怎樣的人?未來想做一個怎樣的人?未來,才是羅大里所關心的,因為未來一切未定,所以還有各種可能和努力空間。知己知彼不是為了求勝,而是為了持續思索反芻,期待在未來寫下自己獨一無二的人生故事。
文∕倪安宇(義大利文學專家、資深譯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