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重葛與美少年

九重葛與美少年
定價:300
NT $ 160 ~ 300
  • 作者:李渝
  • 出版社:印刻
  • 出版日期:2013-06-01
  • 語言:繁體中文
  • ISBN10:9865823047
  • ISBN13:9789865823047
  • 裝訂:平裝 / 280頁 / 15 x 21 cm / 普通級 / 單色印刷 / 初版
 

內容簡介

  如果文學依舊可以使人面對逆境,從生命的無奈中振作起精神,把日子好好的過下去,那麼寫小說,或者寫作,就仍是一座堅守的壁壘,一道頑強的防線,一種不妥協或動搖的信念。 ──李渝

  溫暖的夏日,當黑夜緩慢降臨,白天的浮躁逐漸化為無形,屋舍和行人和九重葛的顏色退出了眼線,緬梔和含笑的花香在嗅覺中愈是馥郁的時候,一條漂亮的白底紅花衣連裙和一件淺色小花上衣,還牽著袖口,在沒有底的寂靜的巷子裡,依舊幽靈似地飄走著,彷彿是記憶。

  一篇篇小說,述說著那以想像、自然、動物、宗教、藝術力量所拯救的人生。是啊,如果你注意,將有美的善的真的物事引領前路,就算你的心神軀體再灰黯敗毀,低盪無告,存活下去,總會留下一點為生命而努力的痕跡。

  〈待鶴〉以尋鶴為由走過死蔭之谷,〈給明天的芳草〉則寫給荒漫成長過程的孤獨少女少年,〈夜渡〉寫告別現世投向極致的美好嚮往,〈三月螢火〉的主人翁被比自己生命更無由挫敗之人所振奮,〈建築師阿比〉受大自然召喚而堅定腳步,〈海豚之歌〉是同為表演者的人和動物的心靈呼應,〈叢林〉則為現實走到眼前喚起虛妄記憶,〈倡人仿生〉為古代藝師絕美遭難的遺留,〈亮羽鶇〉有一隻漂亮的鳥與即將分離的戀人,〈傑作〉寫小說家的苦心,及三篇〈溫州街的故事〉,〈失去的庭園〉寫記憶之地的消逝,〈水靈〉則是記誌與旅伴共有的少年時光。

  那一種純粹的,固執的,耽溺而堅決的,不惜殉之以性命的熱情,獲得了適當的調整和修正,現在的豐足的快樂的我們,再不會像前人那樣都變成神經病了。

  只有在這裡,你看見了光陰的流逝和累積。
  橄欖掉落在地上,你走過時,聽見一顆一顆寂寞地打在門後的泥土地上。
  想必是一滿地的了。

  人都該在愛還是愛的時節愛過,不是麼?

  編:〈待鶴〉的結尾是很光明而昂揚的。

  李:有這樣嗎?這樣讀也好,只是我卻覺得結尾寫的是生存而已。年輕時去練十八般武藝,一心以為可以出人頭地,改變世界,現在才明白,原來這些充其量不過都是些生存的拙技而已,到時能保全自己,不被世界吞嚙掉就已經夠幸運的了。我常覺得,例如玄奘西去求經,固然有宗教上的崇高動力,讓自己活下去恐怕是更深沉的目的。李叔同的例子也一樣。人如何和自己和解是最難的。

  美國當代畫家Chuck Close在創作的高峰時候中風,經過一段沮鬱時期,把筆綁在手指上努力畫了回來。最近有人訪問他,因他不斷有新作,不斷嘗試不同的畫法而恭維他「有膽量──audacious」,他回答,不是的,是為了存活──「It's not audacious,it's survival」;就是這樣的。──李渝和編輯部對談 於印刻文學生活誌(83)

作者簡介

李渝

  台大外文系畢業,美國伯克利加州大學中國藝術史碩士、博士,現任教美國紐約大學東亞研究系。著有小說集《溫州街的故事》、《應答的鄉岸》、《夏日踟躇》、《賢明時代》,長篇小說《金絲猿的故事》,藝術評論《族群意識與卓越風格》、《行動中的藝術家》、《拾花入夢記──李渝讀紅樓夢》,畫家評傳《任伯年──清末的市民畫家》;譯有《現代畫是什麼》、《中國繪畫史》等。

 

目錄

1 待鶴
2 給明天的芳草
3 夜渡
4 三月螢火
5 建築師阿比
6 海豚之歌
7 叢林
8 倡人仿生
9 亮羽鶇
10 傑作
11 收回的拳頭──溫州街的故事
12 似錦前程──溫州街的故事
13 金合歡──溫州街的故事
14  失去的庭園
15 水靈
跋 最後的壁壘
 

最後的壁壘

  收集在這裡的十五篇,從一九六五年寫起,至此刻而不止,從時間上來說,實可稱之為跨世紀。

  〈水靈〉是第一篇發表的小說,和實驗性較強,收錄在另一本小說集的三篇──〈夏日──一街的木棉花〉、〈青鳥〉、〈連續的夢〉──寫在同一時,都屬於文學少年的冒險,連篇名都透露著青春氣息。

  出國攻讀研究所,不久涉入北美保釣運動,文學暫止步,只寫學術論文和學運雜文。前者訓練文本資料等的收編解析能力,當時不愛,以後才明白了它對寫作的助益;後者下筆很痛快,想要擺脫它卻頗費了一番力氣。

  回來寫小說已經離〈水靈〉過去了很多很多年。退出運動莫非是因為文學和政治無法妥協,緣由在別處解釋過,這裡就不再重述。

  重啟小說之筆,很多精神都用在和學運文類「戰報體」的糾纏上。這時間寫的東西,凡揭櫫歷史、政治大勢、社會脈絡的,讀來都很乏味,都不收在這裡。歷史是頭猛獸,想用文學,特別是以小說形式,來駕馭或載負它,往往會犧牲了文學,辜負了歷史。

  為結集而整理舊作,深感到一路走來的蹣跚顛簸。很多硬寫的地方令人赧顏,多篇不得不從綱領到細節到字句反覆地修理,修到了重寫的地步──例如〈亮羽鶇〉、〈傑作〉、〈似錦前程〉、〈收回的拳頭〉、〈金合歡〉。修不了的就索性放棄原文另起新文──例如〈三月螢火〉(原為〈冬天的故事〉)、〈叢林〉(原為〈亮羽鶇〉的第一部份)。

  一切依賴電子和圖素的今下,讀和寫的方式都不一樣了,影音已經和文字分庭抗禮,如果還沒有取代文字,生活和思維都在進行著本質的變化,小說的心和身隨之也在變化中,種種呈現的問題,例如過濾資料的方式,處理記憶的手法,敘事的架構,文字的節奏等等,如果不想因循下去,勢必要重新考量設計。本就是難度頗高的藝術形式,再次達到精神方面的強度而使人感動,愈發是項困難的工程。

  而小說發展走到這會的一步,沒有題材沒給探究過,沒有手法沒給經營過,可說世界已無新事,妙計都已使盡,若以為還能翻弄出什麼新面容,也是一廂情願了。

  曹雪芹、雨果、巴爾扎克、托爾斯泰、普魯斯特、魯迅、沈從文、吳爾芙、卡夫卡、福克納等名字所光照的文學可以啟蒙,啟發,反叛,顛覆的黃金時代,早就過去了。

  地平線頗暗淡。曾經是唯一的志業,如今是選擇的一種;以前沒有它就不行的,現在成為可有可無,用別的活動來替代也無妨。文學的高標偉志像星斗一樣一件件隕落了。

  然而在私我的層次上,對個人來說,它的功能和意義卻始終不曾遺失或稀釋過;如果文學依舊可以使人面對逆境,從生命的無奈中振作起精神,把日子好好的過下去,那麼寫小說,或者寫作,就仍是一座堅守的壁壘,一道倔強的防線,一種不妥協或動搖的信念。

 

內容連載

待鶴

一、鶴的傳聞
據說每年秋冬交替的時候,喜馬拉雅山的黑頸鶴飛過叢山峻嶺,迢迢南來不丹越冬,路上在固定的一天,總會停歇境內西北山區的一座寺院,繞著金色的屋頂匝飛三圈。

這樣的傳說不禁使人想起了一幅圖畫,宋徽宗趙佶的「瑞鶴圖」來。
現藏中國遼寧省博物館的「瑞鶴圖」,畫的正是鶴群翱翔在宮門脊梁上的景象。

圖取絹本冊頁格式,墨筆淡彩,屋頂使用一整片的石青,晚空渲染出薄薄的霞暈,鶴身敷粉,眼睛生漆點染,充滿歡欣的生機。小小一幅軸頁有畫有書有文,畫是精緻的院體工筆,書是峻艷的瘦金,文是雅致的敘事與詩,工麗不媚人,頹廢中見峻峭的藝術家氣質,展盡了徽宗傲然千古的藝術成就。

畫家自己在跋中記錄,壬辰上元節的第二天,近夕時分,突然祥雲郁郁然生起,低低掩映在端門的上空,眾人都抬頭仰望,倏時飛來一群鶴,鳴叫著。其中有兩隻對立停駐在樑脊的鳩尾,很是閑逸的樣子,其餘的翱翔在空中,好像順應了某種韻律似的來來往往,舞出各種美麗的姿勢。瞻望著的都城人民莫不驚嘆。鶴群盤旋,久久不散,終於向西北天隅迤邐而去。畫家很是感動,為此起筆畫圖,書跋,并付讚詩。

繪圖并記事,圖文皆茂,在影音科技尚未出現的十二世紀二○年代,「瑞鶴圖」不締是一節精彩的影視短片了。不丹人民相信黑頸鶴是引渡苦難,帶來福賜的吉祥鳥,身處大災難中的徽宗畫眾鶴飛臨宮城,描寫自然與人間互動的祥機,想必也分享了一樣的祈盼罷?

那一天,北宋政和壬辰二年上元次夕,公元一一一二年陰曆正月十六日,都城汴京,鶴究竟有沒有來訪?或者說,「瑞鶴圖」的確是目擊紀實,還是浪漫的想像?是徽宗真跡還是代筆?沒有人能明確知曉。畫家觀察入微,仔細描繪出每一片瓦每一簇羽毛,每一個飛翔的姿勢,就是提供了鑿鑿的證據了。十五年後,靖康二年西元一一二七年,金兵攻陷汴梁,徽宗被掠而去,內外構造如此精緻的人被押送到荒野的烏龍江,囚禁八年而病終。北宋在徽宗御下結束,歷史給以一代昏君的毀稱。其實徽宗自然是不昏的,他是時間和精力全用去藝術活動上而顧不及政治了,從藝術的角度來看,譽之為藝術的獻身者恐怕還更合適些呢。數歷史悲劇人物,生錯時代和身份的徽宗要算是其中佼佼的。

然而定點在這一綺麗的黃昏,剎那的一個時空,當神話和現實同時出現而無法辨分時,藝術家以真實明確的圖錄繪述感動,為我們留下了不朽的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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