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候室

等候室
定價:220
NT $ 76 ~ 450
  • 作者:鄒永珊
  • 出版社:繆思
  • 出版日期:2013-01-09
  • 語言:繁體中文
  • ISBN10:986602637X
  • ISBN13:9789866026379
  • 裝訂:平裝 / 240頁 / 15 x 21 cm / 普通級 / 單色印刷 / 初版
 

內容簡介

  你會覺得,自己是外來者嗎?
  我無時無刻都這麼覺得。
  你那時候為什麼不回去呢?
  這是要怎麼回去?我已經回不去了。
  你會想家嗎?
  不,我不想家。
  那麼這裡呢?你現在身處的這裡呢?會不會是你的家?

  根到底是什麼,代表什麼意義,
  對我們這種漂流者來說,並不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他來自臺灣,流轉於慕尼黑與柏林,分不清楚哪裡是異鄉、哪裡是故鄉。
  他在每封信裡都問「你什麼時候會再來?」卻不敢期待任何回覆。

  她是外事局的簽證官,曾經奔放的靈魂如今困在龐大的身軀裡。
  她總是看起來很疲倦,覺得來跟她約談申請居留的人也全都看起來很疲倦。

  他們是來自白俄羅斯的移民家庭,
  父、母、子三人都沿著擦槍走火的引爆邊緣提心吊膽地行走,誰都不能更靠近誰。

  他們困在各自的等候室裡,無法前進,也回不了頭。
  直到如一座座漂流的孤島,在同一片汪洋輕輕相遇。

  不同國家種族的人在外事局等候室交會。他們來到異國的動機不同,有些人為了尋求新的生活與新的家;有些人為了想要回家而暫時停留在這陌生的地方;有些人則是為了離開而離開。他們來到等候室的共同目的是拿到合法的居留許可。他們等待,從這個等候室又去到簽證辦公室,一個人進去,另一個人接著再進去。他們不是檔案,卻跟檔案一般讓人挑來揀去。離開外事局這些人便各自散落在這個城市的任何可能隅落,或許還會重逢,大多時候不。每個人困守在自己的人生,遮蔽了眼耳鼻舌,相遇也不察彼此。

  一個臺灣男人,他模糊躊躇的人生脈絡在外事局的等候室形成一個節點,與不同國家種族的其他人產生交集,他們分別延伸不同又共通的故事:

  臺灣男人一直想要離開,可是不確定何去何從,很多時候沉默著。他的沉默是一種堅守、不知等待什麼的等待,他以那種固執的姿態自絕於他人。異國的生活本身,還有他遭遇的許多人,都讓他不能只待在自己的沉默世界裡,而逐漸與其他人的人生互相產生影響:他遇見喚作克里斯提昂的男孩,和喚作克里斯汀娜的女孩建立友誼,跟名字是瑪麗亞但是他不知道她們叫瑪麗亞的女人有所關聯。

  名字是瑪麗亞的女人們過著夢與現實歪斜行進的雙重人生,她們的夢裡還有更多的瑪麗亞。那些朦朧潛伏的夢說出了她們的憧憬與不遂的夢想,想要離開卻沒有真的離開的事實。即使離開也不知道要去哪裡,還是為了回家。她們的生活已經將她們固著在一個僵硬的姿勢,連做夢都太疲倦。

  他們不在這裡也不在那裡,他們在這裡與那裡之間,等候著,躑躅著。

本書特色

  《等候室》從三個迥異的角度切入異鄉人的掙扎,來自臺灣的徐明彰或許算是這個故事的主線,主要場景則是柏林外事局。我們跟著徐明彰到外事局申辦簽證,遇上冷酷的簽證官麥亞女士,也跟著徐明彰一起找房子,最後落腳在來自白俄的三口之家,這三組角色分別代表外來移民以及本地人,走在各自獨立但偶有交集的軌道上。

  無論是否身處異鄉,徐明彰、麥亞女士和瑪麗亞太太都在掙扎著找出自己的位置。徐明彰像是找不到落點的蒲公英種子,離異後把他獨自一人留在德國的妻子、自己與他人的關係是他永恆的課題。現實生活讓麥亞女士的靈魂麻痺,困在過去與現在的自我衝突中。瑪利亞太太隨著丈夫來到柏林,她的心不曾離開故鄉,卻深陷緊張的家庭關係與身為次等移民的悲哀。在融入的過程中,他們也各自找到與自己和好的解答。

作者簡介

鄒永珊 Yung-Shan Tsou

  1975年生,臺北人。臺灣大學機械系畢業。2001年赴德,轉修習自由藝術,2011年

  柏林WeiBensee藝術高等學院大師班結業。現為自由藝術創作者,旅居德國。創作形式涵括繪畫、書法、文字。她喜好瑣碎與細節,同時著迷於往抽象行進的嚴格錘鍊。她的創作涉及書寫與製書,並以「筆記」界定她個人的藝術形式,建立她獨特的語言學。她以她的筆記鋪展多文化視角的各項可能,來探討圖像與語言的關係、認知與意義的關係,並觸及甚至拓展溝通與詮釋的範疇。

  在她的文字創作中,鄒永珊透過德文這個精準的語言對她的啟發,以一種極端的細緻探入華文幽微之處,去觸摸與再現華文文字的肌理,探索並建立文字的造型,從而翻轉出一種超越寫實的華文創作形式。

  個人網址:www.yungshantsou.de/

 

推薦序

等候那無期的 文∕林芳宜(作曲家、資深藝評人)

  初見永珊,是在二○一○年初秋的柏林,因為公務,見了一群在柏林的年輕臺灣藝術家,這幾年來,只有永珊持續有著聯繫,拜臉書所賜,雖然柏林一別之後未再相聚,但彼此生活與專業上的動態,總還是知曉一些。但是,寫小說?還真是大出意料之外。當她說要我為《等候室》寫些什麼時,我很惶恐,雖然喜好閱讀小說,但畢竟是文學門外漢,對於自己被交付的作業,不勉戰戰兢兢。

  然而,第一頁尚未讀完,已經內心激動不能自已。和作者比起來,我算是「上一代」的留學生:我在柏林圍牆倒下不久的一九九一年冬天,從臺灣飛往慕尼黑,數月後轉往因為鐵幕開放、各國獨立內戰而湧進大批東歐移民的東西歐門戶──維也納,一住十年,見證了二十世紀的最後十年間,因為歐盟成立、兩德統一、前蘇聯各國獨立運動、南斯拉夫內戰、科索沃與阿爾巴尼亞戰爭等所震撼的歐洲。這些往事現在說來,很是雲淡風輕,但當年身處其中,這所有的問題幾乎全部變成尖銳的眼光,投向我們這些「客人」,連最單純的外籍學生簽證,都因為政權輪替而幾番大幅度變動,那幾年時有所聞又有臺灣留學生因為等不到居留簽證而必須返臺。

  小說一開始的等候室情景,我自己親身經歷了好幾年:半夜天未亮即奮力起床、裹著大衣套上靴子、在寒冷黑暗的外事局大門外,與一群來自各國的陌生人一起排隊等待大門打開抽號碼牌,接著,等著小房間裡的公務員蓋上簽證章、填上延長的簽證時間──假使申請沒有被拒絕的話。無論你在自己的祖國身分多尊貴,在這裡,真的只是一疊卷宗與上面的編號,你不是一個生命,而是一堆數字和大大小小的戳印:出入境紀錄、銀行往來、租屋搬遷、各項違規、保險繳費等種種紀錄。

  但即使自身經歷過的種種,《等候室》觸動我的,卻不是一個移民的故事,而是作者透過主人翁徐明彰十分精確地描述了一位創作者自外於塵世的內心狀態──我稱「膠囊狀態」,而永珊則說「繭居」。所有的創作者,都是面對一片荒蕪、充滿石礫的土地,總要往土裡用力挖掘開墾,才能尋得水源、澆灌出作品,這個過程極其孤獨且艱辛,每每需要隔絕一切外來的波動。然而若只是描述創作者的繭居狀態,或許也難以打動同為創作者的我,而是在此之外,又加上對於徐明彰夫婦之間情感的咀嚼。描述他人的戀情容易,書寫自身的情感卻是難上加難,因為自身從對方感受到的,都是極為細瑣之事──也因是看在情人眼中,所以瑣事也能處處感動。以幹練女知青形象出場的妻子「塗抹一些無論形制內容都瑣碎微小的紙條」,這是多麼衝突、卻又極為貼切的呈現?作者不多言,就這樣輕輕一句話,點出了主人翁夫婦兩人外在形象與內心情感的交錯及對應,而隨後的「毋寧不驚擾這瑣碎微小,寧願謙卑」,令人不免倏地一震,卻又酸甜交織。

  《等候室》表面上是描寫外籍移民的種種,但仔細閱讀,書中人物無論是「客人」,或是「主人」,都被困在「離開」──「駐留」之間,這無關乎種族國家和地理位置,而是現代人的心靈困境,你屬於哪裡?在自己的祖國就能感受到歸屬感嗎?有多少人終其一生等候著一個明朗的答案,好似答案出現後,便能決定去向,就像徐明彰「想著他要對她說什麼,想到了並且告訴她,他才可能離開、重新開始。」而大部分的我們,就在這想著與等著的過程中,終老繭中,哪兒都去不成了。作者對人的心靈狀態、對情感的描述功力,深刻卻不露痕跡、句句到位卻又舉重若輕,全文隱隱流露著走過滄桑後的理解與包容,既奇妙又熟悉。

  林芳宜,奧地利國立維也納音樂暨表演藝術大學藝術碩士、現任文化部國立傳統藝術中心編審與實踐大學音樂研究所講師、資深表演藝術觀察者與藝評人,專長當代音樂創作展演與跨領域表演藝術。

作者自序

等待一場雪的開始 文∕鄒永珊

  在操作藝術、音樂、文學的諸多手法裡我相當喜愛重複,同時也對其十分警醒--嚴格的重複是精神力量的彰顯,漂亮的重複是對結構有縝密的把握;基於習慣而生的重複只是一種懶散的不精準,離完全疊覆的重複還太遠。為了得到精準、更上層樓,從事創作的人想必都有滿滿的苦修經驗,為了創作裡重複的諸多面向與深度自己的人生中多了更多樣貌的重複,期待自己拋出慣性的迴圈,走出一步,並且執著地願望這一步是進步。但是進步這個詞是機械線性甚至過度樂觀的,大多時候我所面對的只有漫長的躑躅,說不上到底能夠等待什麼的顧盼。

  在那徘徊之中我時常想起夏宇的詩:「即將要下一場雪。雪可能是一個好的開始。有人從窗口潑出牛奶,計算著牛奶結成冰的時間,我厭惡這樣虛弱的開始。但是總要開始(並且要不斷地制止自己「重新開始」)(一個不可自拔的關於開始的開始的深淵)好,開始,一切安靜。」這首詩裡明確地點出等待開始多麼矛盾,讀得越多我只是益發心驚。

  夏宇說開始,我言及等待,然而看見的、身處的是同一座深淵:不斷地重新開始抑或一再地等待都不是特別有趣的事,而制止自己重新開始、結束等待向來是艱難的命題。人生中的重複往往不是樣板的層疊,也不能說是懶散的不精準,我寧可對天意保持謙卑,認為凡事皆有其意義,在寒冷的時候抬頭或者低首,等待下一場雪。

  在無雪的臺北等待一場雪的開始,註記了我對等候與開始盤根錯節的心思。

26.12.2012

 

內容連載

早上七點半。他坐在外事局辦公室外的等候室,低著頭,沒有讀書打發時間或者四處張望。偶爾有說著不同語言的人在他身邊絮絮地說話,他大多數時候是聽不懂的,偶爾有說中文的人聲從等候室旁的走廊傳來,他以前會抬起頭看看,現在也不留意了。

同在等候室等待的人很少彼此攀談,說話的人向來寥寥,互相說話的多是本就結伴而來的人,討論共同的煩惱。隻身前來的人各自懷抱自己的心事,儘管同處這個空間裡的人為的是同樣的目的,但是誰都沒有多餘的力氣向身旁的陌生人說及任何一點點關於自己的事。零零落落的說話聲都靜止下來,有些人甚至閉目養神。

在外事局門外排隊的時候天還是黑的。預約的名額早已滿了,所以沒掛到號的人必須在攝氏零下十度的夜裡站在外事局門口瑟縮地等待,等到六點半守衛開門放行。他四點半就排在那兒,運氣好領到了號碼牌,比他晚來不過半個小時的人被守衛以號碼牌已經發完為由趕了回去。

在等候室等了好一會兒,天色終於緩緩亮起來。冬天的清晨灰濛濛的,窗外路樹枯瘦的枝椏像是畫在灰白色粗紙上的鉛筆線條,鉛筆刮破紙張的洞是漂鳥遺留在樹枝上的小巢。更遠一點是夾著運河的堤岸,沌黑的河面上浮著大片半透明的薄冰,是鉛筆線條底下以白色顏料堆出的色塊,龜裂的紋路摩擦出尖細的雜響,有一隻野鴨輕巧地站到浮冰上面,拍了拍牠的翅膀。

叫號螢幕上的紅字閃爍了幾下並且發出提示音,坐在旁邊的人站起來碰到了他的手肘,對他說了聲對不起,他回他沒關係。這是等候室裡第一場不認識的人的對話。他換了個姿勢,手掌捂著自己的嘴,側頭數著樹上零星的鳥巢,竟然還有一隻鳥飛進應該不是牠搭的巢裡。那枚小巢大概讓那隻鳥施展不開,牠又飛走了。他的目光追著那隻鳥,看著牠飛過運河,消失在河對岸的屋舍之間,不知道為什麼他有一種濕答答的心情。

離開潮濕的島嶼已經好幾年了,歐陸的北地其實相當乾燥,雨下起來也不像島嶼霪雨霏霏,但是他憂鬱的時候時常記起島嶼那種冷到骨子裡的潮濕感覺。他又低下頭,彷彿不讓心裡的雨水滴進他的眼裡。把頭垂得極低,低到聞得出泥土吸飽水氣的腥味,低到熬過冬季鑽出泥土的小蟲就這麼爬上他的頭髮,他把頭垂得極低。這個姿勢有沒有結束,很多時候他不敢想有。他的頭垂得極低。他彷彿盯視雙手食指拇指捏住的號碼牌,什麼都沒有看進去。

低頭久了,他覺得頸子有點痠,他抬起頭平直地往前看,語言班的招生廣告貼在等候室的牆上,用多種語言寫了「來學德文」的宣傳語句,他茫茫地看著。直到叫號聲再次響起,螢幕顯示跟他手上號碼牌同樣的數字跟接待他的辦公室門牌號碼。

他拖步踱在被兩側辦公室門口夾擠的走廊,門與門之間的壁面上畫了全世界地圖,地圖上緣貼了一排手工的彩色剪紙,拼出一列德文字:「德國歡迎您」。他走過那列標語,站在他應該進去的小房間門前,敲了門,然後開門進去。

小房間出乎意料地亮,他瞇起了眼。迎面整牆的窗格嵌著冷白的陽光,糝延到小房間裡,不需要額外的照明。小房間的家具擺設都是鐵灰色的,在清冷的光照下,那灰色顯得更為堅硬,一張灰褐色的長桌斜置於小房間中央,隔住了他與等待他的人。與他面談的是一位五十幾歲看起來疲倦的肥胖女人,他沒有記她叫什麼名字。女人請他坐下,他拉開長桌旁的一張椅子入座。他看到女人手下壓著他申請居留的資料以及他的護照。女人翻開他的護照,他瞥見自己的中文名字,徐明彰這三個字竟然有些陌生。

「Herr Hsu. 」
德國人念他姓氏的時候重音總是落得太重,應該是徐先生,但不是變成緒先生就是許先生。一開始他會向人強調正確的發音,久而久之他也無所謂了,聽人怎麼喚就這麼答應下來。女人臉上沒有表情,聲音裡也聽不出情緒,粗沉的音質更顯疏離:

「您之前在慕尼黑,而且是依親。您是一個人到柏林來?」徐明彰點頭說了是,女人以沒有情緒的聲音繼續發問:「您到柏林要做什麼?」

女人說話的速度不快,態度不友善,口氣裡有著與她體型相當的壓迫感,他看著她,腦袋裡想著該怎麼組織句子。

「我來工作。」徐明彰簡單說了這一句德語,女人的視線切過扁窄的眼鏡鏡片上緣盯著他,過了幾秒她低頭讀取她手邊的檔案,當她翻到他附上的一些文章的影本,不待女人開口徐明彰繼續解釋:

「我是編輯,也寫一些藝文報導。」這句話徐明彰不知道該怎麼用德語說,轉用英語回答,女人瞄了他一眼,他感覺到女人有些不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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