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薦序
同伴動物行為的臨床經典
在美國,每個月有超過六十萬隻狗被施以安樂死,這是因為沒有足夠的家提供給牠們。牠們有很多是因為行為問題才被丟棄在外成為流浪狗的。這些狗絕大多數是由於缺乏或完全沒有經過居家訓練,才會因此而落入如此的悲慘困境之中。
然而當狗兒們做一些牠們認為是自然的事情,也就是牠們絕不會在牠們睡覺的地方大小便而弄髒牠們的窩時,也只有牠們的人類主人會去責備牠們。
當然,沒有人會希望在忙碌工作了一天之後,回到家中看到起居室內昂貴的地毯或地板上,竟出現狗狗的大小便。畢竟,這是骯髒而且不衛生的,這對所有動物的主人來說,都是一種相當沉重的壓力。
最近有許多關於狗行為和基因的研究,正逐漸改變我們對「人類最好的朋友」的想法。我們從美國傑克森實驗室的約翰.保羅.史考特(John Paul Scott)和約翰.費勒(John L Fuller)以及他們的同僚們,根據觀察和經驗所做的研究中得知,家中馴養的狗會在大約七到八週左右,經由聯想式的「正統」適應情勢,發展出牠們對排泄物的地域性和地質喜好。
從很多例子看來,如果養狗的人在讓某隻狗成為他的同伴前,曾經經過審慎選擇的話,這種情況將不是什麼大問題,但是很不幸地,許多初次養狗的人,或甚至早已有養狗經驗的人,多半不會注意到,訓練和適應一隻狗應該在何時大小便、在何處大小便的最適過程。而這就仰賴一位具有權威的臨床醫師能夠撰寫出一本詳細說明的指導方針;也唯有如此,才足以教育愛狗的人和獸醫以及寵物行為訓練師,學習到適當的居家訓練技巧。
在此同時,排泄異常行為的治療對愛狗的人和狗兒本身也絕對是有必要的。現在終於有一本臨床實用經典之作,可以解決這些長久以來困擾愛狗人的諸多問題了。
戴醫師是我在紐約動物行為中心臨床犬類型行為治療方面的一位學生,我很榮幸能與他共事。我們不斷從獸醫學院在行為方面的研究,以及從我們位處於全世界最大都市之一的同伴動物行為門診中心,在每年治療超過一千隻狗所獲得的豐富臨床經驗中,訓練出超過一百位來自全世界各國的犬類行為治療師,這期間我很榮幸有這個機會能與來自台灣的臨床獸醫共同學習。
從我見到戴醫師的那一刻開始,我就對他印象相當深刻,除了因為他對動物的純真愛心,更因為他對於治療動物行為問題所表現出來的強烈學習欲望。
在美國,貓狗行為異常的治療是一門全新的科學,全世界有很多國家甚至未曾聽聞此種學問,特別是使用「聰明藥物」和特定報告紀錄的藥理學介入方法來矯正寵物的異常行為,在行為醫學和行為心理學方面更可稱為是一相當進的研究領域。直到現在,即使是美國最受人推崇敬佩的頂尖獸醫們,都仍反對將這種行為醫學當成是一種新主流。戴醫師經過這些行為心理學的訓練,開啟了他對動物同伴的訓練和治療新紀元,而他這種以改變動物的學習和生物立基行為的方式,創造出與眾不同的動物福祉,確實是一種相當獨特的定位。我極力鼓勵每一位對同伴和動物行為有興趣的人一讀這本相當值得推薦也相當實用的好書。
羅勃.迪凡哥
美國紐約同伴動物行為門診中心院長
美國紐約動物行為中心院長
作者前言
引起我學行為的一條狗
我每天不停的看著各式各樣的人們帶著各種不同的動物來醫院看診,無論是大病小病,打打預防針或是做些其他檢查等等,我們都會把那隻會露齒而笑的狗「小黑」帶出來亮相。
一隻會笑的狗?
牠是一隻全黑的巨型雪納瑞,體重三十公斤,如果牠雙腳趴在您的身上,就幾乎和人一樣高。小黑全身的毛色黑得發亮,當牠露牙而笑時,黑白的對比更凸顯出牠雪白的牙齒,那種可愛的笑容,每每都讓這些帶動物來醫院的主人開懷大笑。
我只要說「小黑,笑!」牠就會開心的露出牙來,臉部還有表情似的,笑的非常燦爛,只差沒笑出聲音來。
不過這些寵物的主人們更可配合了,他們會幫忙配音,因為每當我說「小黑,笑!」的時候,露齒而笑的是小黑,笑出聲音的可是這些寵物的主人們。有時候我覺得,我好像是在說「各位主人們,笑!」哈哈!其實大家開心就好。
神奇媒人狗
就在眾人的口耳相傳下,小黑上了各大報,上了各大新聞媒體,牠可比我還紅呢!每天都有人專程要來看牠笑。
我都會嘲笑地說牠,「小黑,做秀嘍!」然後就帶著牠出場給那些滿懷好奇及不太相信的人,或是那種很「鐵齒」的人們看。
每次的結果都是一樣的,從沒有例外。當我說「小黑,笑!」的時候,這些寵物的主人們個個都開懷大笑,不管你的臉有多臭,咱家的小黑都可以把你壓抑很久的笑容給逼出來;不管您有多酷,我們家的小黑都可以把您純真的本性給引導出來,就算您想盡辦法要忍住不笑,牠還是能卸下您裝酷的外表,讓您從微揚的嘴角流露出真誠的笑容。
小黑的笑容,化解了人與人之間的矛盾與衝突,也打掉了人與人之間的那道牆。在現在的社會裡,人與人之間冷漠的態度,還比不上與狗之間相處的那份真誠。這讓我頓然發覺,人還有笑容比較可愛,也比較容易讓人親近,卻不如動物來得直率。有時候覺得,人類應該多多向動物學習那份毫不保留的真誠,也應該多多學習動物那份無止盡的愛。
狗狗為什麼會笑?
大家都把我當成很會教狗狗的醫生了,以為小黑的一切都是因為我很會教,包括牠的笑容,也有數不完的狗主人想請我教他們家的狗狗。每個人問我的問題大多是「牠為什麼會笑啊?」、「我們家的狗可不可以訓練牠笑呢?」、「還有沒有其他的動物會笑啊?」……
坦白說!當時的我只能很慚愧的吱吱唔唔打馬虎眼,心裡想著:「你問我,我問誰啊?」等到看牠笑的客人們漸漸離去後,我心裡才惶惑地不停問自己:「牠為何會笑?」好大的一個問號!當了這麼多年的獸醫,竟然不知道為什麼。
當時我想,如果有一個「人」的醫生不知道人類的想法,讓他替我看病,我會很害怕。如果這個醫生告訴我父母該如何教育小孩,那我可真不敢想像會是怎樣的後果。想著想著,就覺得這些養寵物的人們還真相信我們寵物醫生啊!
很可惜,在我讀獸醫系的年代,台灣寵物醫生的教育沒教過這些動物的想法與基本的行為,大多是遵照政府的意思,把獸醫系教育的重點放在所謂「經濟動物」上。所以基本上我們根本不是真的懂寵物嘛,只是學會如何醫療狗狗的疾病罷了,卻完全不了解牠們的想法。
一門很難向飼主收費的學問
在開業八年以後,我終於下定決心去一趟美國,學習所謂的「動物行為」。我又寫信又寄e-mail又上網查詢學校,寄了一堆申請表格後,終於,我放下我心愛的工作,及這家可愛的醫院,還有讓我放心不下的狗狗們,就去紐約讀書去了。我的運氣很好,原本在匆忙間租了一間大約只有兩坪大,而且又貴又破舊的房子,但是離校太遠,花費又多。我很幸運地在老師的協助下,搬到老師的家裡面居住,也因此讓我得到更多的機會學習——不只是學校基礎課程裡的東西,我在那個全世界最繁華的地方,通過了「動物訓練師」及「行為治療師」的測驗。本來老師Bob準備在華人區開分校,讓我留在那裡教華人的狗和貓,因為紐約有一大堆的華人,包括大陸來的、台灣來的、香港來的……而所有歷屆的同學中只有我是中國人,所以在紐約這個多人種的都會區裡就更加需要各種不同的教師。
華人的狗狗雖然在紐約,卻大多數聽國語。常常聽學校的老師操著一口很不流利的國語或是台語,叫著華人的狗狗——「坐」,就可以想像得出紐約的華人有多少。
可是如果我答應了,第一是台灣的狗狗一樣很可憐,因為不知道何時才會有像我一樣執著的傻瓜,花大把大把的鈔票去學一門很難向飼主收費的學問;第二是我的醫院一定會倒閉(嘿嘿!很可憐吧!)。我捥拒了老師的美意,在一九九八年底,回到我的醫院裡(還好還好,還沒倒店)。我再次的問我自己「小黑為什麼會笑?」答案已經在我心中了。
「模仿」及「正加強」的結果
狗狗之所以會笑,有很多的綜合結果。可能是牠太過聰明,或是像咱家小黑善於模仿,還有就是對我表示謙卑。牠看我每天都笑嘻嘻的,模仿我的笑容,同時也對我表示謙卑,再加上我常常給牠正面的學習肯定,給予「正加強」(Positive Reinforcement),而造成今天這種「笑」的行為。
我回國後也有很多人想要我教他的狗狗「笑」,但說實在,並不是所有的狗都會笑的,狗狗的基本行為中並沒有「笑」的這一項。牠會露出牙齒甚至露出牙齦,看起來就好像在笑一樣,可是並不表示牠是在很高興的狀態下才會笑。這種「笑」的行為是我們人類加上去的,通常狗狗是在服從、表示謙卑的時候才有。
每當我突然轉頭看小黑,或是我手裡拿著食物,或是我輕聲的叫著牠,或是牠對我有所求,或是我給牠一個提示「笑」牠就會很燦爛的笑開來。有些人學我想叫牠笑,無論用盡各種方法,牠卻一點也沒反應。
這也難怪,一些人想叫牠笑牠卻理也不理。我常告訴這些人,如果您在半路上突然有一位您不認識的人叫您笑,那您是笑還是不笑呢?不過說實在的,狗狗和您之間的關係,如果是狗狗總是爬到你頭上,我想您一輩子也無法讓牠露齒而笑。因為牠不會對您表示謙卑,也不會主動表示服從。
只要給寵物真心的溫暖與關懷,並常給牠正面的學習肯定,再笨的狗也學得會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