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始於冬季

愛,始於冬季
定價:300
NT $ 190 ~ 270
 

內容簡介

他將辛波斯卡的〈一見鍾情〉寫成了小說
若費茲傑羅與莒哈斯有了小孩,長大後便是西蒙.范.布伊

  魁北克、紐約、都柏林、羅馬、斯德歌爾摩。
  一幅愛情拼圖,來自五座城市的碎片

  五個寒冷的城市,五個孤獨的男女。
  因為童年時的缺憾和傷痛,他們站在放棄人生的懸崖邊上。
  他們都以為世界沒有自己,照樣能運轉。
  但是這世界上沒有巧合,命運不放他們走。
  有些事情正在發生,有些事情即將發生,
  有些則要等到事過境遷,你才知道曾經發生過……

  本書為全世界獎金最高的短篇小說獎法蘭克.奧康納(Frank O’Connor)獎第五屆得獎作品,擊敗同期參賽的石黑一雄。該獎項第二屆得主為村上春樹《盲柳睡女》。

  《愛,始於冬季》是一部溫暖的作品,輕易就攻佔讀者的內心。評委會對作者完美運用經典短篇小說的寫作技巧印象深刻。他從第一行開始,就牢牢抓住讀者的注意力,聚焦故事,其文字詩意一如貫穿全書的歌。

—2009年度法蘭克.奧康納國際短篇小說獎評委會評語

  第一個拼圖碎片:
  在巴黎出生,長住紐約的年輕大提琴家布魯諾,懷抱著難以抹去的回憶生活,他已經過於習慣孤獨,他想他會與青梅竹馬的幽靈共度一生,直到無意間,有個叫做漢娜的女子不小心撞上他……但正如他父親老是掛在嘴上的,這世界上沒有命運這件事,同時也沒有巧合。如果有一天,你的人生出現了巧合,那就表示你走在正確的軌道上。

  第二個拼圖碎片:
  住在紐約的小兒科醫生與他的情人。他們相遇,然後後退,他們再相遇。他們的相見宛如遇到童年時的某些玩伴和朋友,每個人都在懷念著自己的童年,即使長大後也還在尋覓始終無緣得見的某個陌生人。

  第三個拼圖碎片:
  羅馬聖彼得廣場一角的長椅上,年輕的美國外交官馬克斯突然哭了起來。騎著摩托車經過的神父停了下來,聽馬克斯告解,街上一尊失蹤的雕像突然為他打開一扇通往童年的窗戶。在賭城,年幼的他與母親曾經搭上一艘船,遇過一個人……

  第四個拼圖碎片:
  在寒冷的都柏林,一個男子跳下懸崖救起溺水的嬰孩,男人在同年迎向自己兒子沃爾特的誕生。多年後,沃爾特愛上來自加拿大的孤女……廣大世界中,來來往往的陌生人,在彼此的生命中不時地交會。

  第五個拼圖碎片:
  多年獨居的喬治.弗拉克收到一封來自遠方的信,上面有張紅裙小女孩的照片。早已放棄生活的他,老天爺卻突然送他一份禮物:多年前旅途中邂逅而一夜情的女子,默默在另一個城市生下了孩子……

  更多的愛情星星碎片:

  音樂對那些想得到答案的人來說是個謎,愛情也一樣。

  我會找到適合你的那把鑰匙。

  語言就好像是在閱讀某處的地圖,而愛則是在那裡居住並生存下來。

  當一個國家整日整日地下雨卻寸草不生,那麼剩下的也只有悲傷了。死去的人在別處生活著——穿著我們記憶中的那件衣服。

  如果世上真有婚姻這回事,那它早在儀式舉行之前就已經發生了:在開車去機場的路上;或者是在一個晨曦充盈的灰色臥房裡,某個人注視著自己的愛人;或者是兩個陌生人在雨中一起等候不見蹤跡的公共汽車,他們的手中都提著沉重的購物包。你當下並不知道。可是之後你會明白——就是那個時刻。這些時刻總是無言的。

  我們的相遇是無可避免的事。就像河流一般,為了彼此而沿著一條既定路線前行。

  兩個人為何能如此熟悉對方,即使還不知道對方的過去?等你到了一定的年齡,彼此的過去已經不再重要,那些曾經的激情就好像潮汐一般,再也無法觸及你的心。這個世上沒有命運這回事,同時也沒有意外。

作者簡介

Simon Van Booy

  1975年出生於倫敦,在威爾士鄉村和牛津長大,在美國經由英語教授介紹愛上惠特曼、愛默生等美國詩人的作品並開始創作。

  目前已出版兩部短篇小說集《因為。愛》(The Secret Lives of People in Love)和《愛,始於冬季》,首部長篇小說《美麗的事物之後發生》《Everything Beautiful Began After》剛剛出版。他擅長書寫孤獨、過往、孤獨人們之間的聯繫。自承是個「無可救藥的閒蕩主義者」,經常在旅途或城市漫步中找到故事人物的靈感。

  喜歡讀書、獨自旅行、巴赫的音樂、在機場閒逛、跑步、六十年代的義大利和法國電影、做豐盛的晚餐。對他來說,讀者閱讀他的每一篇故事「都是我們共進的一頓無言的晚餐。」

 

作者後記

認識西蒙.范.布伊

  我的出版商要我向你們說說我生活中的事。我想跟你們介紹我的生活,可每次我動筆寫下關於自己的事時,我就會停下來想:

  這事真的發生過嗎?
  還是這只是我的想像?

  對於我所寫下的自認為是真實的片段,我會反覆再三地讀,並且對自己說:「這怎麼可能是真的呢,西蒙?你那時才三歲。」

  所以我將它刪除,然後又回到了美好的空白頁。

  因此,我便致力於寫我所知道的的確發生過的事(比如,在渡船上迷路;在牧場上將削鉛筆刀作為磨刀棒用;被欺負),但是我寫著寫著又將自己逼到死角:

  當我在回憶(或者寫下)記憶中的某段時,我會突然在一個含糊不清的時刻偏離軌道,然後發現自己其實是在創造故事。我覺得只有在故事的情節裡,才能捕捉對於生活的真實感受,而如果書寫僅是為過去的事件做大事年表,那麼我永遠也無法捕捉到這些感受。

  (我寫下這段話的時候,正用小湯匙從攪拌碗裡喝湯,一如我所擔心的——小湯匙掉進湯裡。)

  所以當凱利(Harper Perennial出版社的出版人)叫我寫「關於作者」的這個部分時,我覺得其實我已經完成了——我充滿誠意地(這滲透在我的每一篇故事中)寫下了我認為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這無非只是企圖著和你們取得聯繫。

  但是我希望我們不僅僅是如此。
  我希望你所閱讀的每一篇故事都是我們共進的一頓無言的晚餐。

  最後的話

  我認為,如果你想寫小說,那這會成為你所做過的最親密的事情,因為語言比我們活得久。

  從現在開始算起一百年後的二0一九年,你無法得見的曾曾曾孫走進學校的時候,會想著你的祕密。

  語言讓我們接觸他人,讓他們感受我們心底的恐懼、希望、失望,以及勝利。讓我們得以接觸那些我們永遠不會見到的人。

  這是你所能留給你的孩子,或者你的愛人最珍貴的遺產:

  你長久以來的感受。
  這些故事正是我長久以來的感受。

 

內容連載


我在暗處等待。
我的大提琴已經擺在臺上了。這把琴是一七二三年在西西里的一個半山腰上雕刻的。那片海很寧靜。琴弓一靠近琴身,琴弦就會顫抖,似乎預料了情人的到來。

我的名字是布魯諾‧伯納特。我身前的絨質幕布是梅子色的,重重地垂著。我的生活隱在布幕的另一側。有時我希望生活沒了我依舊照常進行。
魁北克城的舞臺燈光太過明亮。主持人以加拿大口音的法語介紹我出場時,我看到燈光照耀著布幕上卷軸及舞臺支柱旁的塵埃。這把大提琴原本屬於我的祖父,他在二戰中意外身亡。

祖父的廚房座椅同樣也在舞臺上。我坐在上面的時候,只能將身體的重量壓在座椅的三隻腳上。座椅中間的那根藤條裂開了,這把椅子總有一天會徹底垮掉,椅子將會在演出開始的前兩天運到音樂廳,某個瘋狂的樂隊指揮大叫著宣布壞消息:「你的座椅在運輸過程中完全壞了。」
掌聲響起,我站在舞臺上。

這些人都是誰?
總有一天我將不用樂器演奏。我會直直地坐著,一動不動。我會閉上眼睛,想像著這些人們在音樂廳外的生活:女人穿著拖鞋,攪拌著食物,鍋裡冒著熱氣;青少年戴著耳機在自己的房間裡;某戶人家的兒子正尋找他的鑰匙;一個離了婚的女人在刷牙,她的貓在一邊注視著她;一家人在一起看電視——他們最小的孩子睡著了,他醒來後不會記得做了什麼夢。

我握起琴弓,觀眾突然安靜了。
開始演奏前,我環視了一下觀眾。
有那麼多人,可是沒有一個瞭解我。

如果他們中有一個人能認出我,我就能從生活的枝杈上掙脫開,將時間的痕跡從我的衣服上刷淨,開始漫長的旅途,回到我最初消失的地方:一個小男孩斜靠在一扇大門上,等待著他最好的朋友起床。安娜的單車後輪依舊旋轉著。

十年的大提琴演奏職業生涯中,我在世界各地的音樂廳裡召喚出死者。每一次我的琴弓觸及琴弦,安娜的模樣就會浮現。她依舊穿著那天的衣服。我老了二十歲。但她還是個孩子。她是由光組成的,因此若隱若現。她站在離我的大提琴兩公尺開外。她看著我,但認不出我是誰。

今晚的音樂廳裡坐滿了人。我演奏到最後一個樂章時,感覺到她漸漸消逝。也許還剩下一隻手,一個肩,一縷搖曳的頭髮。

可她現在正快速地隱去——與這個活生生的世界脫離。

有些樂隊演奏家無視舞臺上這些飄浮的身形:有的似睡似醒,有的如展開的煙霧般優雅,有的糾纏著愧疚、愛戀、悔恨、僥倖與意外。但我也讀過有些演奏家自始至終都無法移開眼光。有人徹底崩潰然後縱身跳下大橋,有人借酒自我麻痺或在深夜站立於冰冷的河水中。

我將音樂視為語言的最高境界。音樂使我們得以用自己的詞彙和上帝對話,因為音樂超越生活。

我感受到了終極的瞬間。
我握弓的手臂開始緊繃。最後的幾個音符響亮。我平穩地持弓,它就好像河流中的一支船槳,將我們帶到當下的彼岸,然後是明天、後天。即將到來的日子就好像寬闊的田野。

音樂廳外黑夜籠罩。天還下著雨。音樂廳是用玻璃建成的,俯視著一座花園。雨滴敲打著窗戶,隨著風的呼吸一同顫動。夜空繁星點點,它們墜落下來,淹沒了街道、廣場。下雨的時候,最不起眼的水潭也映射著宇宙的形象。

演奏結束後,我起身,舉弓向觀眾致意。我聽到東西落在舞臺上的聲音——鮮花,以及用玻璃膠粘在塑膠包裝紙上的信件。

掌聲如雷。我在口袋裡摸索安娜的連指手套。
在燈光的照耀下,我的汗水滴落下來。每一滴汗水都承載著為其使勁鼓掌的觀眾。我一如既往地想要喝杯甜的東西。我匆忙下臺,手裡還握著琴弓。來到樓梯邊時,我摸到安娜的手套,一瞬間,我看到了她的臉龐,清晰可見到教人害怕。清湯掛麵的頭髮,滿臉的雀斑。唯一真實的記憶終於找到了我們——就好像一束信件,署名給過去的自己。

我疾步走向化粧室,找到一條毛巾,喝了橙汁,然後倒在椅子裡。
我靜靜地坐著,闔上眼睛。

又一場音樂會結束了。
我不知道自己還能演奏幾場,安娜還會出現幾次。她死的時候十二歲。她的父親是個麵包師——從那時起,他每烘焙十二根長棍麵包就在其中一個上面寫字母A。他讓孩子們在他的店裡免費吃蛋糕。他們大叫大嚷,弄得一團亂。

工作人員敲了敲門,他走進我的化粧室,手裡拿著行動電話,示意我接聽。他有著女人所喜歡的結實的肩膀。他的眼睛周圍細紋深刻,但他看起來最多四十歲。我把橙汁遞給他。他小心地拿著,跟自己的身體保持一定的距離。我將手機貼近耳朵。是珊迪。她問演出怎麼樣。手機有雜音,所以她聽不清楚我說的話。有人給了她一個能在後臺聽演出的電話號碼。珊迪是我的經紀人,愛荷華州出生,是個能幹的生意人。她很瞭解創作的人如何思考——換句話說,她擅長嚴於律人,卻寬以待己。我告訴她說演出很成功。然後我問能否跟她說件事。

「什麼事?」她說。
我很少主動開口。過了三十歲以後,我覺得向別人傾訴毫無意義。但是在青少年時代,我曾瘋狂地愛,整夜地哭(我現在記不得是為了什麼);我跟蹤走在回家路上的女人,為她們寫奏鳴曲,然後深夜將譜子留在她們的門階上;我不脫衣服就跳入池塘;我將自己灌得酩酊大醉。對於年輕時的我而言,所有的衝突都是解決之道——是強化版的空虛。

珊迪對於我的瞭解僅限於知道我是法國人,還有就是我每到一處,都記得寄明信片給她的女兒。
我跟珊迪說我在飛往魁北克城的飛機上所做的一個夢。珊迪認為夢中無非是未解決的矛盾,或者就是理想在夢境中得到實現。她說她是依據佛洛依德的理論,說完便緘口不言。我聽到電話那頭傳來電視機的聲音。她說她的女兒得睡了。我問她女兒做錯了什麼。珊迪大笑。她們一邊看電影一邊織毛線。珊迪是個單身母親,她是在精子銀行人工受孕。我一直想著如果珊迪死了,我會希望她的女兒能來和我一起生活。我可以教她拉大提琴。不過她得常常獨自生活,因為我經常在外。

儘管如此,我會貼滿屋子的「紙條」給她。我們可以給我公寓牆上的那兩幅十八世紀的畫像起名字。他們會注視著我們。我們可以互相注視。
我把電話還給那個工作人員,謝過他。他問是不是有好消息。

我要到第二天下午才會飛去紐約,因此我有整晚的時間可以四處遊蕩。我是今天早上才來到魁北克城。那個計程車司機來自波西尼亞。他的帽子是羊毛製,上面有他最喜歡的足球隊的標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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