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錄
- 愛說大話的小孩(序)
- 懷念「三個死人」
- 「校對」的藝術
- 瓊瑤與郭良蕙
- 我是「愛現」
- 軍中的一章
- 同學眼中的盧勝彥
- 第一本文集--淡煙集
- 台副主編徐秉鉞
- 黃金年華
- 批判與辯論
- 人生的轉捩點
- 生活在夾縫之中
- 寫出五本靈書
- 「靈的世界」的連載
- 白道與黑道
- 天下第一人
- 乩童坐禁事件
- 千夫所指的人
- 附錄:廿世紀的通靈者
- 寫作的分水嶺
- 西雅圖的一片天空
- 不捨一個眾生
- 開悟的境界
- 深一層的理趣
- 報章與雜誌
- 誰能殺了盧勝彥
- 第一百文集的結局
- 加拿大淨音雷藏寺同修開示
- 千江有水千江月
序
那年,我才十八歲吧!
我讀「高雄高工」,因為寫了一篇文章「鑄工廠內」及「十一首短詩」,被邀進入「雄工青年」(校刊)當編輯。他們認為我的文章有才氣。
當時的校刊主編是「楊人望」。
後來「楊人望」畢業,校刊主編交棒給「李世開」,李世開邀我及莊正和,共同擔任副主編。
那時的高雄救國團的刊物是「高青文粹」,也是李世開負責,於是,我又擔任「高青文粹」的編輯工作。(負責實際上的編務)
我常常進出「高永堂印刷廠」。因為「雄工青年」及「高青文粹」均在該印刷廠印刷,我負責編輯及校對的實際工作。
在實際的編務工作中,我明白鉛字中的「明體字」、「仿宋字」、「正體字」、「黑體字」、「老五號」、「新五號」....。
我計算文稿的數字,配合圖片標題。
避免下轉第幾版,第幾頁。
在一次的文藝座談曾上。地點是高雄市的體育館內的救國團辦公室。
主持人是「中國晚報」副刊的主編沈國南先生,而被邀請出席的女作家正是「瓊瑤」女士。她一直羞紅著臉,也快樂極了。
很多人擠著坐在瓊瑤的身邊拍照紀念,而瓊瑤端身正坐,臉上薄施粉脂,穿剪裁合身的洋裝,輕輕巧巧的。我在想,這樣一個小女人,她的文章竟如此多采多姿。
沈國南在一旁大叫:「現在的瓊瑤啊!她已是一位大作家了。....」
李世開看見我呆立一旁,說:
「來呀,我帶你去會見一個人,他不是椏弦(名詩人),也不是紀弦(名詩人),而是一位年輕有潛力的詩人。」
我倆擠開人群,我見到一位詩人。
他是姚家俊。
也許是詩人特有的狂氣吧!他說話及神倩是有稜有角的那種氣派,有孤高的味道。我迷惑於他斬釘斷鐵的言談神情,及突出的個性。
這位詩人,有一雙晶亮的眼睛,有濃濃的長睫毛鑲著,清白的臉,弧形的嘴,但髮亂亂地蓋在他瘦削的臉。
他站起來時,身子傾斜。
原來很小就有「小兒麻痺症」。
第二次遇見姚家俊,他遞給我一張折疊起來的紙片。
「不要讓別人看見。」姚家俊說。
「是這樣的嗎?」
「是,是這樣的,這是我的幾首詩,很珍貴的,我自己印刷的,我不隨便送人,可以藏諸名山的,因為是你,我才送你。」
我愣了半天,才如夢方醒。
我拿回家看,看了半天,看不懂。
「意識流的詩」。
在姚家俊的面前,我常常呆若木雞,他懂得很多文藝界的掌故,對一些作家觀察很細微,開口是「周夢蝶」、「余光中」的,均是名詩人。
他告訢我說:
「你跟我談詩,祇有聽我的,不要和那些不正派的詩人來往,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我仍然不懂,什麼「害人」?什麼「防人」?
有一天。
我對姚家俊說:
「我將來要寫四十本書。」我當時確實是這樣想的。
他豁的站起來,身子當然是傾斜的,用手指著我的小腦袋。
「說大話。」
「騙人。」
「不可能。」
「不誠實。」
他用睨視的眼看著我,用手指著我,大叫:「你這樣子的狗屁文藝作者,也想寫四十本書,出版四十本書,不可能,你根本不可能,痴人說夢。」
那年,我才十八歲。
我告訴很多作家,我要寫四十本書。
他們告訢我:「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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