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開在他面前的全景,有田,有開花的果園,有蒙馬如茹聳立的山丘,還有肥沃的谷地,被犁成千萬條深畦,都向遠方交匯於無窮的一點。可是使他伸手翼收蔽自已愕視的雙眼的,卻是四野的色彩。天空藍得如此強烈;藍得硬朗,苛刻,深湛,簡直不是藍色,完全沒有色彩了。展開在他腳下的這一片緣田,可謂綠色之精,且中了魔。燃燒的檸檬黃的陽光,血紅的土地,蒙馬茹山頭那朵白得奪目的孤雲,永遠是一片鮮玫瑰紅的果園……這種彩色都令人難以置信。他怎麼畫得出來呢?就算他能把這些移置到調色板上去,又怎能使人相信世上真有這些色彩呢?檸檬黃、藍、綠、紅、玫瑰紅;大自然挾五種殘酷的濃淡表現法暴動了起來。